婧弋卻道:“我雖不知道出了何事,但想知道,出了這裏應該就能知曉答案了,你們是要直言,還是我自己出去尋找答案。”
那兩個丫頭亦是一驚,忙撩開衣裙跪在地上,急道:“姑娘,你就別為難奴婢了,當真未出什麼事。”
婧弋亦未多言什麼,緩步朝外間走去。
那兩個丫頭亦是跪著擋在她身前,道:“姑娘……”
婧弋眸色沉了幾分,道:“你們要攔我嗎?”
“奴婢不敢。”
“即是不敢,現在又在做什麼?”
那兩個丫頭跪在地上,臉色亦是為難,知曉攔不住,猶豫了片刻,卻也低聲道:“是廷尉府的人,他們說王上用了姑娘的藥,病情……病情重了,故才來此捉拿……捉拿姑娘。”
婧弋眼眸收緊,燕王的病情本就不輕,再重又能重到哪裏?更何況她下的藥又怎會使他的病情更重呢!
婧弋未多言,便也卻朝著外間走去。
那兩個丫頭見狀攔不住,亦忙跟了上去。
天際雲低,廊下風急,王府之中,氣氛亦緊張到極致,廷尉府少卿麵色並不是太好,來王府拿人,他們也沒那個膽子,但事關王上,又不得不按例行事。
而一旁的管家亦無絲毫退讓之意,道:“大人,老奴剛剛已然說過,府上唯有王子請來的客人,大人若要誠邀,亦請等我家王子回來之後。”
明明是捉拿,這管家卻隻言是誠邀,到也不愧是王府中的人。
那少卿麵上亦不是太好,上頭有令,命他必須將人捉拿回去,眼下已然讓他難辦,若是四王子在此,他隻怕連口都不敢開了,更何況是拿人。
所以必須得乘王子回來之前,將人捉拿回去。“本官亦是奉命行事,事關王上龍體,你若再執意阻攔,便不要怪本官不客氣了。”
那管家聞言,卻無絲毫懼意,道:“老奴已然言明,一切,等王子回來再行定奪,既然事關龍體,自然不能馬虎,大人如此著急,又是何原因?”
“本官奉命捉拿,即便王子在此,接過亦是一樣,你不過區區家奴,也敢妨礙公務嗎?”
“老奴不敢,可這裏是王府,若無王子準允,任何人都不可能帶走王府的人。”
一時間,局麵亦有些緊張,偏在此,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你們要找的人是我。”
眾人微楞,尋聲看去,亦見一素裙女子緩步而入,容顏清秀,雙眸似水,雖不是絕美,可卻獨讓人移不開眼。
管家見到來人,亦是恭敬頷首,施了一禮。
一旁的少卿見狀亦是一愣,剛剛對他態度都如此強硬的管家,此刻卻如此恭敬,看來,這女子在這府上的地位並不低。
婧弋看著麵前的人,道:“我可以隨你前去。”
她雖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可若在此一直僵持下去,隻會將慕容恪也連累進來。
那管家亦是一愣,忙上前道:“姑娘,王子尚未回來,還是等王子回來再行定奪吧!”
“本官奉王命來此,即便王子在此,該捉拿的人亦一個都不會放過,又有何區別。”
“少卿大人是要定奪何人?”一道溫潤的聲音自遠處傳來,那少卿微楞,管家卻是欣喜,看著款步靠近的人,忙行禮道:“王子。”
一旁的少卿亦回過了神,亦拱手行禮。
慕容恪卻是隨意擺了擺手,視線至始至終都在那女子身上,他緩步靠近,抬手拂袖間似有流雲拂過,極盡風情飄逸。
婧弋神色雖平靜,心中卻有幾分擔憂的,雖不知此事究竟如何,但也不想再將他牽連到其中。
他剛入宮,便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亦才匆匆趕了回來。
而後亦看向了殿中的人,雖是笑著,可那笑意中卻沒了往日的溫潤,帶著幾分危險的味道,道:“少卿大人好生氣派。”
那少卿亦是渾身一顫,忙道:“下官不敢,下官亦是奉命前來捉拿此人,還請王子贖罪,亦請王子體恤。”
“體恤……”慕容恪款步走近,淡淡道:“他是本王帶入宮的,即便真有什麼事,按例,本王亦牽扯其中,少卿大人不打算連本王也一起帶走嗎?”
那少卿亦是一頓,忙跪在地上道:“下官不敢!”
“怎麼,少卿大人剛剛不是義正辭嚴嗎?”
那少卿跪在地上,明明是秋日,他額頭冷汗卻是直冒,心頭更是砰砰直跳,四王子自來性子溫潤,可此刻他雖笑著,卻明顯有些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