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眼相待(2 / 2)

襟廣袖的月白錦貂宮裝,剪裁得體收腰曳地,暗金花紋盤旋其上,流暢縹緲,將鏡中人冰肌玉顏映的高華明豔,到與往日的她並不相同。

很美。

“這幾日,你的傷恢複的不錯。”看著氣色亦好了些。

婧弋麵色卻是平靜,淡淡道:“這幾日你好吃好喝的待著,自然恢複的好些。”

“聽這語氣,你到不是太滿意?”慕容恪淺笑道。

“王子盛情款待,我還哪裏敢不滿意?”

慕容恪無奈搖了搖頭,道:“聽聞這兩日你未出門,怎的不隨意走走,我的王府還是值得一觀的。”

婧弋看著他,淡淡道:“相比於府中景色,我對你此次帶我進宮的原因更敢興趣,燕王他的情況如何了?”

除了這個原因,慕容恪並無別的原因要帶自己入宮了。

慕容恪嘴角笑意漸漸淡去,亦無隱瞞之意,道:“父王的病情比想象的要重些,太醫亦無計可施,雖知曉有些為難,可還是想在你身上賭上一賭。”

婧弋娥眉輕蹙,太醫無計可施,便是病情過重了,她道:“即是太醫署的人,醫術應該不至於太差,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但會盡力而為。”

“多謝。”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兩人的步伐到也不慢,穿過寬長的宮巷內,繞過不少殿宇,似乎到了地方。

慕容恪帶她朝殿中走去,一旁的宮婢內侍雖有些意外,但還是恭敬行禮。

殿內恢宏,而王上寢宮的外殿亦有不少人候著,皆是神態不凡,其身份亦不言而喻。

而其中一人道:“王弟,父王寢宮,並非常人能進的,王弟這是何意?”

慕容恪神色到無什麼變化,躬身行禮道:“世子殿下誤會了,此人並非常人。”

婧弋心驚,看著麵前的人,此人便是北燕世子慕容儁嗎?亦是當時想要去自己性命的人。

“哦?如何個不同常人?”

“此女醫術非常,父王龍體欠安,太醫之法亦未見奇效,故此臣弟才會請她前來,為父王診脈。”

眾人聞言,皆是意外,慕容儁更是道:“荒謬,父王身子金貴,豈是尋常之人便能隨意問診的?更何況還是一介女子!”

“若有意外,臣弟一人承擔。”

“你……”

“吵什麼……”而內殿之中,一憔悴的聲音傳來,眾人微楞,亦未再多言。

“恪兒,進來吧!”

慕容儁聞言,神色亦難看了幾分。

慕容恪卻著慕容儁恭敬行了一禮,而後便也拉過婧弋的手款步而入,婧弋微頓,可如今這場麵亦不好掙紮什麼。

入了內殿,殿中亦有幾名太醫候著,隔著屏風,慕容恪亦是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你帶了醫者。”

“是。”

“帶她過來吧!”

“諾。”

而後,便也帶著婧弋走了過去。

婧弋麵色平靜,繞過屏風,亦看見那龍榻上的人,蒼老的容顏極為憔悴,可畢竟是王者,自有自成一派的獨特氣質,便是此番情景亦未減退分毫。

她輕輕斂袂行了一禮,慕容皝有些渙散的眸亦落在了她的身上,道:“替朕診脈吧!”

婧弋未曾想這燕王竟能如此坦然,對於她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竟然連問都未問上一句,便讓自己診脈了。

“諾。”婧弋亦未多言,或許是出於對慕容恪的信任,他才會如此直接吧!

婧弋緩步靠近,斂袂跪於龍榻之前,輕撩開他的衣袖,纖細的手指卻也扣上他的脈搏。

探知脈搏時,婧弋娥眉亦是輕蹙,他情況真的不太好。

“朕的情況如何?”

婧弋麵色如舊,亦道:“民女先為王上施針。”

慕容皝聽到眼前女子的回答時,亦是有幾分意外的,他的身子,他不是不清楚,這樣的問題,他亦問過太醫,可那些人要麼滿麵惶恐,要麼說什麼王上福壽綿延的話,而這個女子,神色卻無絲毫變化,亦無阿諛奉承之意。

到真讓他有幾分意外。

也難怪,恪兒從不曾在意一個女子,更不會將她帶入宮中,看樣子,這女子似乎真的與常人有些不同,所以恪兒才會對他另眼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