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抿緊唇:“當時有顧慮。”
“什麼顧慮?”
“怕你難過傷心。”
嗬。
雲若煙伸手撫了撫他的肩頭上的塵埃,淡定的道:“真正難過傷心的日子早就過去了。”
時光不停不歇的走。
總會越來越好。
今日的太陽也很好,車馬慢,陽光不急不躁。沒了戰事戰亂之爭且還有東陵俯首稱臣的,西涼繁盛猶甚。
朝堂上,蠻王一向是不知收斂自身鋒芒的,如今也是,開口就要一連請五日不來早朝。
眾人交頭接耳。
“蠻王莫不是有些居功自傲?”
“我看他倒是有些瘋了吧。”
“這麼多天……”
……
的確,他驍勇善戰不假,頗得民心也不假,在朝野也有頗高的名望更是事實,可這一連這麼多天不上早朝,連一向對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不詢問原因的朝繪也會問了個仔細。
“蠻王可是身體不適?”
“並非。”
“那為何這麼久卻都不來上朝?”
蠻王對答如流:“朝靄雖是回了西涼認祖歸宗,但到底也是千江貴主的唯一女兒,理應為千江貴主守靈守孝。”
這……多少就有些過分了。
有官員站出來:“蠻王此話差矣,先不說千江貴主的確是西涼奸臣且差點害的先皇幾次三番丟了性命,如今陛下聖明,院子不計前嫌任朝靄貴主回宮也是莫大的恩賜,如今蠻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她開出條件來,莫不是也有不臣之心?”
場上詭異的安靜。
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肯定能聽的一清二楚。
雖說眾人都心知肚明,可到底都是沒直接捅破那層紗的,若是直接的就說出來了這層紗……
嘖。
必定是一場看不見刀光劍影的廝殺。
朝靄思忖片刻也是允了。
蠻王轉身回自己的位置,抬頭看到自己左右皆無人,這個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也導致於無人敢在他身邊在他左右。
為不見得是壞事。
下了朝,朝繪叫住他:“蠻王,孤有一事不明想問下蠻王,還請蠻王如實相告。”
蠻王行禮:“陛下請說。”
“朝靄今年也近十八,眼瞅著就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她這初回西涼,也不知可有意中人?”
終於還是扯到明麵上說這件事了嗎。
“……有。”
“是何人?”朝繪皺起眉,卻又眉眼之中篤定最甚,似乎是胸有成竹,“朝靄的意中人,是誰?”
蠻王想起那個叫十五的人,想起來雲若煙提及他時帶著憤恨的咬牙切齒可眼睛裏也同樣閃爍著的小星星。
他還是避過這話題:“陛下說這個做什麼?”
“自然是想為她點一門婚事。”
“……”蠻王麵色複雜,“婚事?”
“對啊,今日一清早有人請命,說是定要迎娶了朝靄。哎,那人是忠臣,前段時間孤也有愧與他,故而隻得答應。”
蠻王一直都在外人麵前對朝繪算得上尊敬。
可此刻終於是沒忍住,一聽就不幹了:“那也不能把朝靄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