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飯時,蠻王漫不經心的道:“南越桃花敗了。”
雲若煙微怔:“敗了?”
“嗯,昨晚連夜加急而來的信,說是從你醒來後不久,也就是昨日清晨時分就敗了。”
果然嗎?
雲若煙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的那個光怪陸離的夢,好吧,說是光怪陸離應該也是有幾分隱隱的預兆吧。
她想開了吧。
蠻王思忖片刻,他撐著頭打量著外麵的春色,輕笑:“不過,朝靄,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在夢裏做了什麼?”
雲若煙思忖道:“心病還需心藥醫。”
她不過是開了一個藥方。
其實很是簡單的,就算是要仔細的研究這其中曲折複雜的故事就能解決。
是雲羅心結。
這夢和這桃花也都是因為她的執拗罷了。
她愧對秦昱所以才會一直鬱鬱寡歡。
之後發現他並沒有葬身在枯井中,她又突然想到——會不會秦昱根本就沒有死?
一個人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了,故而見到一點光就能放大許多倍。
死也不肯放手。
可……
雲若煙想了想。
那應該是南越的某種禁術——獻身於火海可不入輪回,殘魂守著執念直到那執念煙消雲散才能入了輪回。
這是迷信的說法,雲若煙之前也是將信將疑。
不過之後……
她想起夢裏雲羅身邊的那個人影和這個禁術。
或許……
這世間的確是有鬼的。
有的在人心,有的在地獄。
蠻王吃完了飯換上了官服,淡定的道:“我今日下朝帶你去祭祀你的母親。”
“好。”
雲若煙愣了會又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等等,舅舅,我記得好像今日我就要回宮了?”
蠻王側頭看她,神色難得的帶了幾分的獨斷專行,“哼,陛下如今不敢和我撕破臉,我若是想留你幾日,他做不了什麼。”
雖說朝繪忌憚著蠻王的權和地位,可同樣,蠻王也對這位陛下也不是很尊敬。
二人相遇,必定劍拔弩張。
雲若煙深知朝繪的心中多疑的城府,曆史中因功高蓋主而最後沒有好下場的功臣也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的。
可不能讓蠻王步了那些人的後塵。
她皺了皺眉,還是決定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詭密的關係繼續下去:“舅舅,有事的話你就直接同陛下說就是,最好,不要和他再這般僵持下去,否則,吃虧的還會是你。”
蠻王充耳不聞。
“罷,本王會護你周全的,不要說是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動你分毫。”
……
心裏依舊是暖暖的。
雲若煙目送著蠻王乘了車馬離開,她悵然若失,身邊的十五卻似是看透了她心中的所想:“可是擔憂蠻王今後?”
“嗯。”雲若煙頭疼的伸手揉了揉眉心,“他這般聽不得人勸,朝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以後定然有撕破臉的一天。”
十五想了想:“和我當年一樣?”
嗯……
雲若煙陰陽怪氣的瞥了他一眼,忽的又笑了。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不肯承認你是墨非離呢,現在不還是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