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她的意中人是誰,孤也不強人所難,隻要說出來是誰孤就收回成命替她回絕此事。”
這……
如何能說?
說了的話怕是十五的命定然是保不住了,可若是不說還能撿了一點時間周旋。
蠻王感覺到朝繪的眼睛很冷。
如這晚來的春。
半晌,蠻王隻能拱手,“這個臣不分明,不過若是陛下點鴛鴦譜的話還是要同朝靄商量一下。畢竟,她是個人並非是一件陛下用來償還人情的工具。”
嗬。
的確是隻老狐狸。朝繪笑也是帶著三分的捉摸不透,他的父皇的確沒說錯,這個蠻王是記恨著帝王,他記恨著所有的帝王卻又答應了千江說要護著朝靄。
真是矛盾。
“對了。”朝繪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後宮沒了朝靄還真是冷清異常,孤也吃不下睡不著,且蠻王是將軍,縱橫沙場驍勇善戰慣了,怕是不知如何照顧女兒家。且孤清楚朝靄是個嬌生慣養的人,怕是在蠻王那裏休息不好呢。”
間接的跟他在要人?
朝繪輕輕挑眉。
蠻王拱手:“五天後,朝靄自然會回宮。”
朝繪笑,“三天。”
“陛下……”
朝繪伸手遮了遮自己的唇他噤聲,“孤給那個叫十五的吃了毒藥,若是一周之內他沒有解藥吃的話,就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孤想,朝靄醫者仁心,怕是不想十五死吧?”
蠻王點頭:“三天。”
朝繪雙臂環胸現在城牆上,看著載著蠻王的車馬漸漸消失在春色瀲灩中,嘖嘖的搖頭歎息,回頭看了眼不知何時出現的暗衛,“可都布置好了?”
“陛下放心,此事是奴親自操辦。”
“那就好。”朝繪伸手揉了揉內心,眼底陰鷙的光幾乎要溢出來,“孤倒是第一次這般做,若是敗了……”
他不相信失敗,也從不承認失敗。
暗衛立刻道:“陛下放心,有奴才在此事不可能敗。”
蠻王回去認真的翻閱了資料和以往西涼和南越西涼的書信往來,竟然還真的找到了其中的意外。
他臉色大變,立刻道:“去請朝靄貴主!”
雲若煙正在和十五玩著遊戲,一蹦一跳的在夕陽餘暉下,踩著彼此的影子,一顰一笑皆入了畫入了山水。
管家匆匆而來時遺落了身後的山水和樓閣。
“貴主,蠻王有請。”
雲若煙不明所以:“有事?”
“是。”
雲若煙回頭看了眼十五:“等我一會。”
“好。”
等到雲若煙隨著管家踩著餘暉漸行漸遠時他才伸手按住了心口。
心在砰砰的亂跳。
似乎是有人在隔著什麼在捶打著。
無可掙脫卻也不願掙脫。
十五終於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心悸,像是有一隻隱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脈。
他想起來朝繪送過來的那顆藥丸。他和看戲的眾人都心知肚明,那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是毒藥,可他依舊是吃了。
不吃怎麼辦呢?
雲若煙這個傻丫頭,若是他不吃的話她肯定不會把這東西喂給他,到時候又生事端,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