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又見新人(2 / 3)

我聽蕊兒說的有理,跟著點了點頭。

諾兒更沒好氣道,“就你懂得風雅,說來說去,不就是會彈兩首曲子嗎?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賣弄什麼風雅之道?”

我又聽諾兒說的也實在,笑了笑表示讚同。

蕊兒和諾兒見我沒個立場,更是爭持不休,一直吵到無名殿前,兩個人還是沒個定論,我左、右兩手齊出,向她們兩人按壓道,“好了、好了,各自說的都有理,那我就先聽了曲子,再補眠如何?”

蕊兒和諾兒還彼此不服氣,但我既開口了,她們也不敢十分較真,自是一人一邊扶著我下了車,蕊兒快走一步,想要搶在前頭準備好琴瑟,諾兒還穩穩的扶著我,好笑道,“娘娘,您看她急的,好像我非是攔著不讓她彈似的!”

我拍了拍她的手腕道,“她自來最是愛琴,平日裏,我不讓她動,她都不敢動。如今給了她機會,想必也是技癢許久了,你還不讓她風光一次?”

諾兒掩唇低笑道,“其實,奴婢也想聽她彈琴了,奴婢上回還見她在燈下琢磨新曲子呢!要不等會聽罷了《雨霖鈴》,娘娘再許她彈首新曲子?”

我心裏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卻不忍責備。

進殿後,蕊兒已經翻出她最拿手的七弦琴站在偏殿和大殿的儀門處等著我們,我也不著急換下衣裳,直步往偏殿去,許她立時開始。

蕊兒抱著琴躬身一拜,便在偏殿的殿中央盤膝坐下,她因是著急彈奏,竟然也不吩咐人準備琴台、焚香之類,隻將七弦琴擺放在兩膝蓋上,信手便撚來《雨霖鈴》一曲,雖然她就不動琴,但技藝卻沒有半點生疏,反比從前更加渾厚,不消一會,我和諾兒就沉醉在她的曲中不能自拔。

正是曲深意濃之時,殿前守門的太監忽然匆匆跑來進來,和著蕊兒的琴聲就跪地報道,“啟稟娘娘,玉華殿的沈婕妤在殿前求見!”

蕊兒不受幹擾,但我凝眉看著那眼生的小太監,慍怒道,“來了就來了,急什麼!”

諾兒意識到我不快,對那小太監揮手道,“你先下去吧!以後別這麼沒規矩的衝進來。”那小太監反應慢了半截,傻看了諾兒一會,才明白過來,一咕嚕爬起來忘了告退就跑了出去,諾兒怕我生氣,忙道,“娘娘,這孩子是剛來的,人雖是笨了些,但為人卻十分老實。待奴婢回頭好好調教,再給派職!”

我自來不為底下人生氣,也不願多囑咐什麼,反問那沈婕妤是什麼來頭。

諾兒靠近我,低聲道,“這沈婕妤就是剛進宮的那個開國功臣沈義倫的孫女,朝廷前陣子不是一直商量著給後苑裏送人嘛!來的就是她!兩天前才入宮的,一進宮就封了婕妤,還領了玉華殿,娘娘因忙著外麵的事,大約把她忘記了!”

經的諾兒提醒,我頓時想起來半月前恒就命於讚向我回過此事了,那時我正琢磨著將來如何對付丁謂,倒是把她給忘記了。我定了定神,吩咐諾兒道,“既然人都來了,就讓她進來吧!”

諾兒隨手招來她的親信侍婢出殿去迎接,又看了看還在繼續的蕊兒,向我請示是否要讓蕊兒停下,我擺了擺手,反做出慵懶之態斜歪著身子在坐榻上道,“不必了,這些人總是喜歡湊我的熱鬧,我又何必‘嚴陣以待’呢!”

諾兒不似我這般樂觀,連忙給我整理發髻、衣衫之類,一副將要如臨大敵的樣子。倒是蕊兒仍是麵不改色的彈奏著她的《雨霖鈴》,絲毫不亂。

沈婕妤來的很快,須臾的功夫就從殿前到了我麵前,我合眼撐著自己的額頭靠在坐榻的扶手邊,聽著她略是小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笑意,待我睜開眼去看,她已經欠身跪在我麵前,我的眼神漫過她的頭頂,換而客套的笑容道,“婕妤新入宮,本宮因是有事未曾在拱辰門相迎,該是本宮向婕妤先行討罰才是,怎麼反倒是婕妤先向本宮跪下了,本宮可真是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