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破曉看著已有離去之意的軒轅睿,不由問道:“睿兒,能陪為父再坐一會兒嗎?”
軒轅睿側身立在軒轅破曉右側身後幾步之處,雙膝微微一去,“時候不早了,父親若有什麼要同女兒說的,明日一早女兒便來拜會。”
軒轅破曉看著她半壁麵容,落下的雙眸,除了平靜還是平靜,她簡簡單單的一句告退,如來使一般,悄無聲息。
軒轅破曉再次仰望天空,無聲的笑著,靜靜的夜多了一絲落寞,餘下的話唯有說於自己聽,“我……是該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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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琢精致、陳設絕美的屋內空空蕩蕩的,僅僅點了一盞弱不禁風的小油燈,門外陸續有黑衣人出現,靜靜立在外麵也不做聲,好似一個個沒有生命的木樁。
過了許久,門外走進一個人,四下看了看,道了一句,好似自語,“怎麼沒有人來?莫不是太久不來,忘了這黑紗的居所。”
“很遺憾沒有如你所願。”逐命應了一句,相繼邁步進來。
“又是你,嗬嗬~~你到是回來的真快。”夜·饒有興趣的說著,墨色的身子靈巧一轉,隨即坐在一旁紫檀木描金椅上,“幾日不見,可有什麼新的收獲?”
逐命冷冷哼了一聲,坐在對側的椅子上,不予理會。
夜·看在眼中,眉眼彎起,笑得更為詭異,“看你這樣子似乎有些不順,怎麼連個比你次之之人的行蹤都查探不到,也難怪你這副模樣,換做是我,嗬嗬~~或許……嗬嗬~~”而後倒了一杯茶,指尖一動,金色的茶杯直直飛了過去,“不如,喝杯茶消消火氣?”
逐命一抬手,金色的茶杯穩穩落在三指之間,雙目一亮射出一道銳利,“不必,還是留著你自己享用吧。”手腕一抖,金色的茶杯順著原路飛回,一滴水也未曾落下。
夜·脖頸微微一收,金色的茶杯咬在齒間,眼中笑意更濃,微微向後一揚,整杯水一飲而盡,側過麵容,雙唇稍稍一動,金杯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落在桌案之上,然而視線卻從未離開過逐命,眼中笑意更甚再次開了口:“你還真是小氣。”
逐命冷哼一聲,心中甚為氣憤,然他說的也卻為事實,心中自覺不敢,隻是將頭瞥向一側,不予理會。
夜·饒有興趣的澆灌著壺旁墨色的貔貅茶寵,細細的茶水冒著白氣兒,多少為它增添了些許靈氣,茶水環身若隱若現絲絲紅跡,有為它加了幾分邪氣,“落·不出現也屬正常,身為黑紗之首,自是要有些脾氣秉性,才容得人人爭奪這位置不是嗎?嗬嗬~~至於追魂……我也很好奇,他到底在做些什麼?”話音頓了頓,更讓人覺得耐人尋味,“想來一定很有趣兒……”
逐命轉過頭注視著·夜,“即使這樣,你又為何甘於最後?”
夜·雙眼四下一看,四張紫檀木描金方椅,相繼四個同樣材質的方形桌案,問道:“你不覺得我手中的這隻寵兒很有靈心嗎?”收回手,繼續道:“省去那份心倒也落得個自在,走得太急總是遺落些美好的東西,”漸而話語變得更加耐人尋味,“甚至……連最寶貴的也會在不知不覺中遺落,嗬嗬~~”話音漸散,仍舊擺弄桌案上的貔貅,但見它銅鈴般的雙眼好似閃著光。
屋內的人一來一回說著不痛不癢的話,屋外的人僅能靜靜立著等候,忽而正中畫著血竹圖案的黑色紗簾微微浮動,眾人皆道一句:“主公。”
“嗯。”沉重之聲從紗簾之後傳出,許久方才消散。
逐命和·夜·拱手抱拳立在當中,其餘黑紗皆半跪在門外。
黑色紗簾後模糊的身影一動,好似坐下了身,“就這幾個人?”
“屬下已然通知下去了,最遲三日便能全部召集。”夜·平靜的回著,一收方才的嬉笑。
“已到之人就有你暫且安排,這幾日就留在此處修養,莫要生出什麼事端。”沉重的聲音沒有太多起伏,平靜中是不容置疑的威嚴,“若真有什麼事,你二人自行解決。”
“是。”二人齊聲回道。
逐命思慮片刻,不由問道,“主公,黑紗四者中·落、追魂還未到來,不知主公如何安排?”
“落·我另有安排,至於追魂……我想他不會不到。”話音一落,紗簾浮動,再不見威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