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慢慢的,以布斯敦九條大街為分割線,也就是現在的九大街區形成了。在早年每個街區也有數個團體,或是共同生存,或是繼續爭鬥。

但隻要有爭鬥的地方就會有死亡,在無數人的死亡之下,又有數個團體消失了,而仍然存在的團體便開始想辦法變通,想找到一個即能夠繼續這樣爭奪下去又能不死人的方法,這樣一來即使輸了一時,也不會搭上性命。畢竟都是為了生存,如果連生命都得不到保障爭鬥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怎麼可能?”張毅打斷了李的述說,“這不合常理,既然爭鬥,那必然有死亡,沒有死亡的爭鬥又怎麼能真正的分出勝負。”

李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毅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嘴唇上,示意張毅聽他解釋。“是不合常理,但那是在別的國家,而這裏是阿根廷。”

阿根廷和別的國家不同,這個國家的每個人都有共同話題,不管是老人青年還是婦女兒童,又或者是這些為了生存不得不分出生死的流氓團夥。據說找到這個貌似無解的問題的答案的是一個來之阿根廷其他地區的外來人,一個有能力讓所有人都放下武器聽他說話的偉大人物。

在阿根廷,他比國家主席更具有勢力。他說出了一個隻有在阿根廷才能實現的辦法,其實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答案很簡單,在阿根廷,能夠讓所有人,即使是敵人,和平的坐在一起熱烈談論的共同話題除了足球還能有別的嗎?而這個人,隻是將這個已經有人想到,但無法實施開來的辦法公布出來。

而以他在阿根廷的影響力,這些團體很快的就接受了這個方法,並且製定除了一係列的大家必須遵守的規則來維持這來之不易的和平解決爭端的方法。

有阿根廷人的地方就有足球,不管男女老少,他們中的大多數除了對足球訊息了如指掌外,本身也都能踢上幾腳,甚至很多很厲害的家夥。幾乎不需要費什麼力氣,任何一個團體都能找出很多球踢的很好的家夥。於是用生命來做賭注的械鬥變成了以足球的勝負來定輸贏的野球大亂鬥。一個團體可以以他們能夠承受的代價作為賭注來和另一個團體進行野球賽。

在阿根廷,足球是神聖的,神聖的東西不可以被玷汙,所以即使是野球,也不允許有人以侮辱足球的方式來獲得勝利,比如拿刀砍人。而在獲得勝利的同時誰都希望對方能失去戰鬥力,所以就出現了像艾瑪這樣將各種各樣的具有很大殺傷力又不會導致死亡的招數融合進足球技術裏的人,在阿根廷人看來,使用犯規手段來獲得足球場上的勝利是理所當然的,是值得好好欣賞的藝術行為,這一點,馬拉多納的上帝之手在阿根廷被稱為神之手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樣一來,雖然仍然具有危險,但至少不用擔心失去性命,所以沒用幾年時間,布斯敦的亡命之徒們就變成了一個個以野球實力來定大小的團體。而每一個團體的頭頭,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換成了踢球最厲害的家夥。

我們都知道,蒙古是馬背上的國家,而阿根廷就是足球上的國家,這個國家可以為了世界杯決賽而全國放假。在阿根廷有很多很多,從小就不得不靠踢野球來賺錢養家糊口的人,這些人除了足球一無所有,可以這麼說,為了生存下去,他們不踢球,便得死!

而這個情況,在布斯敦演繹到了極致!

不踢球,便得死!張毅回想起何道蠱惑自己來阿根廷時也說過同樣的話,那個時候自己聽的熱血沸騰,而在此時這個糟糕到無以複加的情況下,自己的反應竟和那時一模一樣,甚至張毅可以感覺到緊握著的拳頭中滲出的汗水,由於血液沸騰,心髒急速跳動引起的一係列生理反應。

李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看來自己的預感果然是正確的,這個人果然很瘋狂,不過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敢和艾瑪那群人叫板,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在本來就已經熊熊燃燒的火焰上再澆上一盆火油。

“所以隨之而來的,九大街區也就變成了實際意義上的九大野球集團,當然在大多數街區並不是隻有一個團體,畢竟你沒有足夠的實力便無法始終贏下去,隻要會輸,就會給其他人生存的空間。”

九大街區各自內部有爭鬥,街區與街區之間也有爭鬥;早些年場麵也是很混亂的,若隻有街區之內的爭鬥還好說,可一加上街區之間的爭鬥便出現了一些難以調和的矛盾。比方說,第二街區的一個團體和第三街區的某個團體進行爭鬥,而第三街區的拿不出足夠吃下對方地盤的賭注可又偏偏贏了,結果就是第三街區的這個團體便在兩個街區都有了地盤。

這樣一來,所謂的九大街區遲早會變的一團糟,難以涇渭分明,這會讓一些實力頗大的團體很不爽,因為在布斯敦,九大街區是以其繁榮程度,也就是油水多少來排名的,越是靠後的街區油水便越少,占據其中的團體實力也相對的越弱,可他們偏偏又運道好贏了排名靠前的某個街區的團體。

沒有人願意看見比自己弱小的人卻能夠得到和自己一樣的利益,為此大團體們就有了兩種處理方法,一是趕出這些沒資格和自己並列的弱小勢力,二是去挑戰排名靠後的街區團體,而當時一方發出挑戰另一方是不可以拒絕的。這樣一來導致的結果就是大團體的地盤無限製的擴張,小團體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所以又出現了違反規則的情況,比如為了更大的利益和生存空間,弱小的團體用拳頭而不是足球來解決問題,大團體又立刻以牙還牙。

“這又不是回到起點了嗎?”張毅問道,“或者修改一下規則,可以拒絕對方的挑戰?”

這樣也不行,這樣一來,就會有安於現狀的團體拒絕任何挑戰,到最後還是會回到起點。

“那還搞個球啊?”張毅無語。

所以為了這個相對安全的爭鬥方式繼續維持下去,九大街區的頭頭們達成了共識。那就是以一年為界限,在一年時間內,隻允許相同街區內的團體互相爭奪,跨街區的以地盤為賭注的挑戰必須給予拒絕。而為了給想獲得更好地區的團夥機會,便規定在每年的春天,以街區為單位各派出一支隊伍進行街區之間的爭鬥,這個爭鬥是最激烈的爭鬥,因為贏的一方就可以繼續留在原來的街區或是和對方的街區的交換。

張毅倒吸一口冷氣,這可不是開玩笑,他可是看過很多為了點蠅頭小利就鬥的你死我活的流氓混混們,有時哪怕隻是為了麵子上的問題,根本沒有牽扯到利益都能搞的熱火朝天。以一年的地盤所有權為賭注,要是在中國雙方絕對是不死不休,即使是在布斯敦這個特殊的地方,以野球的形式來決鬥,其慘烈程度也是不可想象的,隻怕一個不小心就落個終身殘廢,估計像自己現在這樣渾身上下沒幾塊好皮都得燒高香了。

果然,李立刻給予張毅的猜想以肯定的答複。“其實這樣的方法反而有加重傷亡的趨勢,但為了平衡,也隻得這樣,你整個街區的精英組成的隊伍都輸給了對方,交換出自己更好的地盤也是無話可說。”

“但凡事都有例外。”李的神情有些無奈及尷尬,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他雖然對張毅最終會決定留下來還是有把握的,此時張毅激動帶著些許向往的神色就是最好的證明,但他能否留在第九街區李卻實在沒有半分信心,或是說找不到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