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貨肯定摟著那丫頭睡了!”

“不對,我再三告訴他殺死林媛媛趕決逃離。”

“他聽你的?他向來是顧**不顧命,這回可算逮著機會了。”

“這早晚得出事,我們不能把希望建立在林珂不敢報案的僥幸上,萬一… … ”劉賓很焦躁。

“那沒辦法,我們已仁至義盡,死活是他自找的。”

“他出事了,我們還能好?”劉賓不滿意老四又意氣用事。

“要不咱們就得抓緊時間打聽消息啦,爭取趕在傻逼出事前,把事辦利整。”老四又把話拽回到預備去“湖光山色”大酒店上。

“不好不好!”劉賓連連搖頭,又給馬行空打了幾次手機。

“他還興尋思你這邊出事了,不敢回話呢?”

“我不是已經告訴他成功了嗎?”

“明早,明早他肯定回話。這家夥肯定是弄那丫頭弄得太乏了。”老四腦海裏浮起他臆想的**畫麵,“媽的,真太便宜這小子了!”他更覺**難耐。

劉賓又思索了一會兒:“這樣吧,你先給女老板去個電話,咱們共同聽聲兒判斷一下。”

劉賓沒有聽出漏洞,同意老四去酒店,叫他隨時同自己聯絡。

“你不去?”老四問。

“我就不去了,免得老板娘生疑。”

老四覺得這樣更方便。二人叫了兩輛出租車,各自離去。

劉賓沒讓出租車直接開到住處樓前,而是在附近下了車,步行穿街越巷。

這一片兒地方很靜,也很黑,極少有亮燈的人家,可隱約聽到洗麻將牌的聲音。劉賓像隻貓一樣,拐進拐出一個個胡同。低矮的房屋,低矮的窗子裏不時傳出主人的夢囈和幼兒委屈的哭聲。

劉賓在自己住處的樓門對過佇立許久,沒有異常,才悄悄上樓,又在房門外聽了半天動靜,才輕輕打開門鎖。他沒有開燈,但借助窗子射進的微光,發現室內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和衣而臥。

兩個小時後,他一覺醒來,天已放亮。他蹭到窗前,觀察外麵的動靜。

低矮破爛擁擠的油氈小房上空飄著一層霧靄。大多數人家還沒有醒來,隻有幾戶到市裏賣油條和豆腐的生意人在裏外地忙活著。

劉賓又看見了那個和自己兒子一般大的孩子,一如既往地早起複習功課。他拿起望遠鏡久久地注視著那孩子,不由地又想起兒子,還是不能控製自己的淚水。他很奇怪,雖不能說殺人如麻,但也確實親手結果了幾個活蹦亂跳的生命,可感情為什麼還如此脆弱?兒子怎麼樣了?理智告訴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兒子不會有什麼質的變化。他眼前又出現了兒子握著拳頭、扭著腦袋,極力躲避他的錢;又出現了兒子患精神病後、皮膚近似透明、眼神空茫單純稚氣的臉孔;又出現了兒子佇立在人行道的馬路牙子上,伸出單薄的小手向行人反複訴說:“我現在才知道錢的重要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