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安在手術書上簽字的時候,黎婉跑到一邊給司慕打電話。
“司總,小鬱真的出事了。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全身都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我快被嚇死了……”
司慕心一慌,手中的筆掉在地上,“怎麼回事?她現在怎麼樣?”
他分明派了人看著言鬱,怎麼就受傷了?派去的那些人,居然到現在還沒有給他彙報?
“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要等小鬱手術出來才能問清楚。”黎婉的性格雖然風風火火,但眼淚很淺,邊說邊哭:“醫生說她現在很危險。司總,都怪我沒照顧她……現在該怎麼辦啊?”
司慕鎮定地安慰她:“別害怕,不是已經在醫院了嗎?一切聽醫生安排。”
掛斷電話,他看向窗外灰撲撲的天空,隻覺得情緒鬱結。他把秘書叫進來:“馬上訂回國的機票。”
“是。”
秘書前腳出去,金特助後腳進來,神色慌張:“司總,歐陽小姐剛剛來電,那批大單出問題了。”
這次大單的客戶是金娜集團,共訂製了一百三十二件高級時裝,用於兩個月後的時裝秀。但是成品剛出來,歐陽箐箐卻查到裏麵摻了木棉。
金娜集團是出了名的財大氣粗,同時也異常挑剔。他們這次指定的衣料,必須百分百真絲,如果讓他們知道有木棉摻到真絲裏麵,絕對會讓司氏集團吃官司。
司慕皺眉:“怎麼做事的?成品出來才查出問題?”
金特助小心翼翼地解釋:“歐陽小姐懷疑這是內部人員做的手腳。”
“讓箐箐先處理。”司慕說:“小鬱出事,我要回一趟中國。”
金特助驚愕,“司總,可是現在發生這麼嚴重的問題……”
這一單淨利潤超過半億,如果真的惹上官司,更是好幾倍的賠償。司總現在竟然要為了一個女人,不管不顧?
“我會盡快趕回來。你去協助箐箐,有什麼問題隨時聯係我。”
司慕的語氣很淡,但金特助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深知他這句話背後的力度。雖然不甘不願,但還是恭恭敬敬地說:“是,司總。”
上飛機之前,司慕打了個電話給黎婉:“我現在飛中國,你把醫院的地址發給我。”
此時是北京時間晚上九點。
京海市第一民醫院裏,顧嶼安的助理迦蘭也趕了過來,正在恭敬地聽顧嶼安的吩咐。
黎婉一邊給司慕發送定位,一邊豎起耳朵聽顧嶼安說:“三天之內查清楚這件事。在查出傷人者之前,這件事必須壓下來,不能讓警|察那邊幹涉。”
顧嶼安憤怒過後,才清醒地意識到,傷成那樣,已經不可能是苦肉計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