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笑知道,如若沒有宇文皓月,自己怕是已經死在那老頭手下,戲笑也知道,從昨日白天開始這傻子就一直跟著自己,還不敢正兒八經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就是生怕自己會恨他,她戲笑何德何能能在這輩子遇到他們!你看老天爺已經把最好的都放在你麵前了,你為什麼還是抓不住,抓不住就算了,你還要他們都為你而死,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宇文皓月,你說我算個什麼東西,我戲笑算什麼,值得你們一個個都為了護我而死,爺爺也是,阿花也是,就連從來都不曾交流過的門童也是!”紅著眼的戲笑看著懷中漸漸冰涼下來的宇文皓月喃喃自語道:“你說怎麼就連你,本該好好活著讓我‘恨著’的仇人,也要為我而死,你說我戲笑是不是命定的煞星啊!”
“你說,他們說我是斬龍星,說我會毀了軒轅王朝,若我現在就這麼放棄,會不會不太好啊,他們都這樣說了,我戲笑是不是得幹點什麼來給他們證實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斬龍星?”剛才的打鬥本就讓戲笑身受重傷,這一次踉蹌著站起來仿佛全世界都在晃動一般:“宇文皓月,我沒力氣了,你就睡在這裏好不好,笑笑真的沒有一點力氣了!”
一邊說話的戲笑一邊用自己僅剩的一絲意識,揮動腥月掀開一片土地,近乎是跪地的將宇文皓月掩埋,指甲扒進土裏,流出鮮紅的血液,就如同那漫天的晚霞,血浸黃土。
將宇文皓月細細的掩蓋在了自家爺爺旁後的戲笑終於支撐不住的倒在了那黃土之上,來不及下咽的淤血在嘴角彙聚成了一條蜿蜒的紅繩,深入地底,重瞳輕輕眨著,眨著,眼裏隻剩下了漫天的血液。
被鬼軍與十位堂主告知戲笑進了祖墳的軒轅忌歌一進祖墳印入眼簾的便是那倒在新墳旁邊,血染紗裙的小丫頭,蒼白得麵孔沒了往日的笑臉,那雙像是會說話的眸子正緊緊的閉著,此時的戲笑脆弱得像是破碎的瓷娃娃一般,緊緊的蜷縮在一起。
眼前的這一幕漸漸的與第一次相見時的那一幕重合起來,重合?軒轅忌歌眸子突然一凝,自己腦子裏怎麼會有小丫頭小時候的模樣,為什麼那時候的小丫頭會受那麼重的傷,原來自己是那個時候將腥月交之她手,可是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頭痛欲裂的軒轅忌歌趕忙將小小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裏,源源不斷的內力像是不要命的往戲笑枯竭的丹田裏麵輸去,懷中的身子像是有感應一般,身體本能的靠近著軒轅忌歌,一個勁的往軒轅忌歌的蜷縮著,這樣的戲笑看得軒轅忌歌眼裏滿是殺意與心疼,什麼師父,什麼王朝,她若想滅,那便都滅了。
戲笑這一次的昏迷足足在床上昏迷了一個多月,精神上的崩潰再加上身體上的重傷使得睡夢中的戲笑一直沉浸在噩夢之中,一個多月以來軒轅忌歌即便是出門也會抱著沉睡中的戲笑,不為什麼,隻為中途迷迷糊糊醒了一次的戲笑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擺道:“你看,我又抓住你了,你別跑了,你說過不會不要我的,可是你,可是你趁著我昏迷的時候還是走了走了!”
抓著衣擺迷迷糊糊訴說著的戲笑根本沒有想過自己這番話語給軒轅忌歌帶來了怎樣的痛苦與怒火,這一次他可以肯定,自己消失的那一年裏,是與小丫頭在一起的,但或者說不是現在的小丫頭,而是另一個世界的小丫頭,自己腦海中時不時閃現的畫麵根本就是真實存在過的,可自己還在自欺欺人的選擇相信老頭子,選擇相信那一直教導自己,自己的使命就是保護軒轅王朝的師父。
抱著戲笑的軒轅忌歌以雷霆的手段驅動著軒轅閣與鬼軍,在半個月的時間內截斷了軒轅王朝所有的經濟來源,以及將軒轅大陸周邊的各個城邦組織了起來,此時的軒轅王朝就像是一個被包圍的蛋糕,岌岌可危。
同樣的武林中所有人對於軒轅閣此時大的舉動沒有一人敢提出質疑,京城內的眼線早已傳出消息,戲主帶領著鬼軍一夜將尚書府滅了個幹幹淨淨,而且手段極其殘忍,被百姓口口相傳為‘鬼軍’,本就恐怖的軒轅閣在加上神秘的‘鬼軍’,別說他們了,那有著正規軍隊的皇帝不也同樣縮著麼?
“你到底要幹什麼?”當軒轅王朝這塊蛋糕被蠶食時,一直未出現的老頭終於出現在了軒轅閣,看著端坐在軒轅閣懷抱著還在昏迷中的戲笑那丫頭下著棋的軒轅忌歌氣急敗壞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