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的三人到達雪山之時,軒轅忌歌陰沉著看著人走茶涼的雪山之巔,整個人身上的暴虐之氣令莫塵與南嶺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因為下一刻那由石頭堆砌而成的院子瞬間化為了平地,裏麵的陣法破壞殆盡,一個不剩:“老頭子,您最好下手輕一些!”
沒有任何遲疑的軒轅忌歌立刻朝京城趕去:“小崽子,等等吾,吾來了!”這一刻的稱呼連軒轅忌歌都沒有發現,他呼喚小崽子時的那種熟稔,那般的親昵。
被喚作小崽子的戲笑正一臉笑意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老頭子,紅色的重瞳似乎都快要將那零星的黑色瞳仁給全部掩蓋住了,周身嗜血的氣息也愈發濃烈。
從一出現便用著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戲笑的老人,此時更是帶著不忍的道:“小丫頭,你本就不該回來!”
“哦?本主的事,何時輪到你這老頭子說該與不該了?嗯?”上揚的音調帶著令人酥麻的魅惑,似乎對於老頭子的話不屑一顧的戲笑也隻有自己知道,老頭子的那句不該回來似乎還隱藏著什麼秘密,就像他當年說戲府會出斬龍星一般的預言,這讓人一直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還真是不爽呢。
看著戲笑暴漲的內力,老頭子眼神一凝,這是那小子的內力,那小子究竟對她用情到了什麼地步,竟然一絲保留都不顧:“的確不該與老頭子我有什麼關聯,但你的重新回來,帶動了一些不可逆轉的軌道,所以你必須不能存在在這世界上。”
說完這話的老頭子已直接出手,雄渾的內力就如百年佳釀一般,帶著數不清的綿勁,一招過去,戲笑知道眼前的對手似乎連五層功力都不到,顯然連老頭子也沒想到自己的內力會被眼前這不過才初滿二十的小丫頭擋了過去,當真是不可留!想到這裏的老頭子眼裏閃過一絲殘忍,下手也是越來越狠厲,隻可惜戲笑的武功加上前世的叢林生活,唯一的優勢就是快,她的速度不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實體的幽靈一般,而且各個影子還能給那包圍在中間的老頭子帶去不輕的傷害。
因為對這老頭子的恨意,戲笑出手也並不弱於對方,直到有一下內勁緩緩從老頭子的胡須上飄過,潔白的胡子整整齊齊掉落一地。
知道不能再拖了的老頭子直接掐了個陣法,不小心困如陣法的戲笑四麵八方朝自己湧來的十足功力,眼裏閃過一絲忿恨,整個人如同發了狂的雄鷹,犀利異常,直到那背後的內勁躲無可躲之時,一抹白色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了戲笑的身後,內勁穿胸而過,使得那白色身影的身上瞬間多了一個血洞,鮮血噴脹的聲音使得戲笑瞪大著雙眼直直的看著倒在自己眼前的‘故人’,良久,腥月出,血祭之!
本是站立在一旁靜等結果的老頭子看到薄如蟬翼的腥月,眸子微微張開,嘴唇張了張道:“丫頭,這次看在這把刀的份上,老夫放你一馬,仇海無邊,回頭是岸,軒轅王朝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即便是你,那老夫隻得毀滅。”說完這話的老頭子滿目冷凝的離開了這片墳地,軒轅忌歌那小子!哎。
看著倒在地上的宇文皓月,戲笑突然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雖然知道戲府的毀滅,與他無關,但對於執行那次抄家的宇文將軍,戲笑說不恨是假的,說恨卻也沒有理由去恨。
許久戲笑才顫抖著手抱著宇文皓月的脖頸,訥訥的問道:“為什麼要出來,為什麼要擋那麼一下。”
同樣本以為自己不會得到原諒的宇文皓月突然燦爛一笑,這一笑就好比回到了當初那般無憂的歲月,燦爛如皎月,純潔而幹淨的道:“笑笑,別不想見我,我很想、很想你!噗噗。”嘴裏的血液像是全部倒流了一般,一口一口的接連噴出體外,染紅了那潔白的衣裳,模糊那洋溢著燦爛笑容的臉龐!
看著那慢慢合上的眼睛,戲笑終於泣不成聲的回應道:“宇文皓月,笑笑也想你,笑笑求你不要不要死好不好?”看著那永遠合上了的星眸,戲笑終於忍不住嘶喊出聲:“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