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尚書府,哪會沒有幾組影衛與像軍隊一般的小廝呢?不過這些人在幽靈們眼中,怕是連塞牙縫都不夠的。
不等木尚書等人出大廳,赤著足的戲笑先一步出現在了大門之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依舊是那淡淡的微笑,一襲紅衣張揚的飛舞著,彎月一般的重瞳笑嗬嗬的對著眾人道:“知道何為惡鬼索命嗎?”不知是不是應情應景,還是某個幽靈不小心,一顆與身體分離了的頭顱恰好滾在了木槿腳旁。
還未等眾人尖叫,一個相貌醜陋,身材矮小的年輕男子突然將那顆頭顱抱起,用手摳了摳後腦勺不太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太久沒殺人了,不知道怎麼控製這些零件了。”說完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見到戲笑出現便已有些崩潰得木婉兒,在被這詭異的一幕給刺激,倒是頭一個尖叫了出來,接著便是一陣鬼哭狼嚎的叫聲此起彼伏。
聽著人為的噪音,戲笑有些不悅的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卻是更加柔和了,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根簫來的戲笑對著眾人道:“你們這樣哭喊有點沒水平,要不本主給你們助助興?”說完還沒等他人回答,戲笑便已將從軒轅忌歌那裏順過來的玉簫擺弄了起來,許是因為戲笑本就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因此吹得也不盡人意,就連一直用那渾濁的雙眼盯著戲笑的老尚書,也不由皺了皺眉,但常人不喜歡,幽靈們喜歡啊,他們聽到這簫聲像是撒了歡一般,黑夜的空中到處都是詭異的慘叫聲,有的在呼喚自己的手腳,有的在呼喚自己的眼睛,有的在喊殺,有的卻在桀桀的笑著。
這樣的聲音混合起來終於讓那麵不改色的老尚書皺起了眉頭,他靜靜的打量著戲笑肯定的道:“你是戲霸天的孫女兒戲笑,你沒死!”
聽到這老頭子還記得自己,戲笑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玉簫,隨意的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道:“是的呢,本主就是戲笑呢,本主就是來報仇的呢!”戲笑話音剛落,已經將人玩沒了的幽靈們一個個再次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他們赤裸的眼神舔舐著大堂中細皮嫩肉的眾人,但沒有戲主的吩咐,他們沒人敢逾越進來半步,因為那個女子比他們更加恐怖。
“戲笑,你個亂臣賊子的後代,不你就是亂臣賊子!”看著這一幕的木槿早已忍不住全身發抖了,四周傳來的濃鬱血腥味使得他忍不住將手中的孩子抱得更緊了,直到那五歲的娃娃忍受不住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開玩笑,這是他們的地獄,這次他們終於團結的抱在了一起,開始是笑聲抽泣著,最後變成了鬼哭狼嚎,聽得戲笑一陣逾越,她喜歡看人垂死掙紮的模樣。
“放了我們,條件你開!”到底還是木尚書,即便這樣,他作為一個擔當的男人首先考慮的當然是自己的族人,能做到尚書這個位置,他是有才華有魄力的,但也隻有那一次被權利蒙了眼,一次的錯,便隻能次次錯,他本以為戲府的滅亡能掩蓋自己那次的貪欲,可沒能想到。
“條件?什麼條件?你以為本主缺什麼嗎?本主缺一個爺爺你能賠我嗎?本主缺一個阿花你能賠我嗎?本主還缺一個傻愣傻愣的門童你如何能賠?當日的滅門,今日本主便要你們千萬倍的給本主還回來!”帶著笑意的戲笑,輕輕一字一句的問道,若不是眼裏的重瞳愈發明顯,誰也不知道她此時究竟是何種意思。
“本主的幽靈們,快天亮了,還不動手嗎?”說完這話的戲笑便起了身子,向門外走去,紅衣似火,如漫天血液組成的衣裳格外攝人心魄。
“這小娃娃真嫩,這皮膚真嫩,老三我們把他剝下來?”粗啞的聲音帶著商量道。
“不行,你們這些雜碎給本少爺滾開!”嘶聲裂肺的木槿看著一直哭著朝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爹爹”的孩子,隻得用那無能的吼聲製止,然而這並不能改變什麼,一旁孩子的娘親早已嚇暈在了女眷堆裏。
次日清晨,打更的一聲尖叫喚醒了所有的人,當仵作將這些形狀各異的屍體一具一具拚湊在一起抬出去時,所有觀看之人皆慌了心神,那些屍體如同惡鬼索命一般,從此戲笑的幽靈軍隊便被民間稱之為鬼軍!
“他心中的仇恨究竟如何才能平複!”白衣女子遠遠觀望著輕聲歎道:“怕是一切都錯了,都錯了。”
“毀掉就不會錯了。”閉上眼的摸著胡子的老人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