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道:“娘娘知道了你的身份?”
餘吉塬道:“恩,西華夫人都告訴她了。今天我和娘娘商量過,除了皇上,暫時不讓任何人知道她有孕的事,直到三月後胎像穩固。”
吉安道:“雖然宮裏各處都有四守門人,我看,還是找個機會換掉她身邊的人才穩妥。”
門扉輕輕響,仆婢在外麵道:“老爺,湯藥煮好了。”
餘吉塬道‘進來’。仆婢推門而入,送來一碗淡茶色的藥汁。吉安抬頭問他:”你不舒服嗎?“
他遣了仆婢出去,在她身邊坐下道:”這是給你的。”
“我?”吉安不解道:“我很好啊。”
他托起藥碗試了試冷熱道:“這是餘家祖傳的秘方,強筋鬆骨,滋陰補腎。你每日喝一碗,將來生產時會很輕鬆。”
吉安害羞了,嘟囔道:“真是……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餘吉塬道:“還早嗎?我都二十五了。離家前母親還在敲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知道為什麼,她還認定你會生一對雙胞胎……夫人,我們要一起好好努力才行!”
吉安抿抿唇,不言不語喝完藥。
他接過空碗放下,笑著吻過去,千丈溫柔,百般繾綣。在間歇時抽空哼唧道:“阿笙,如果真的生出兩個,就叫大吉和小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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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吉安以謝恩為名入宮。麵見蕘貴妃時,將十八年前落胎之事的猜測盡數相告。蕘貴妃沉思良久,也默認了有人作惡的可能。
當年痛失骨肉,皇上一怒之下嚴懲了蔣正岷和餘定微。而蕘貴妃作為母親,體會自然最為清晰。
那種小腹緊縮,無法阻止的墜落感,並不是服用餘家順子丸的結果。而是從懷胎兩月起,一直反複糾纏著她的惡魔。
當年還是蕘姬的她涉世未深,無所依傍,即使有懷疑不甘也隻能息事寧人。如今尊為貴妃,她當然不會再任人宰割,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此後不久,蕘貴妃利用宮中內侍不慎打碎聖上玉碗的過失,將身邊的舊人盡數打發出去。除了從小伴著她的乳娘,全部換成了吉安指派的新人。青銀成了貴妃的貼身宮女。
宮中命婦們雖然從貴妃近來的動靜裏,也嗅出些蛛絲馬跡,到底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皆懸著心密切觀望著。
另一邊,常遂寧的屍身也不遠千裏,自林北運回了平京。兒子以鳩酒害人不成反被奪命,常駟鳴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這是餘吉塬所為。
痛失愛子的常駟鳴撕去了多年偽善的外衣,像瘋狗一樣急著除掉餘吉塬,以泄心頭之恨。
他依仗著老臣肱骨的身份,令林北官署上奏,稱常遂寧廉潔愛民,鞠躬盡瘁,懇請榮葬。卻被餘吉塬手中那份林北縣令何爵揭露常遂寧的奏本,堵得無話可說。常駟鳴因此恨之越甚。
一日清晨,青彩匆匆來稟告吉安:寧北高家的次子高慕成,兩日前進京後去平波侯府訪友。奇怪的是,常駟鳴昨夜竟親見了他,還相談了半個時辰。
餘吉塬從臥房中走出來問道:“高慕成還在平波侯府裏?”
青彩道:“據說今日便要回寧北了。”
吉安道:“找人看緊他,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鬆。必要時先抓起來。”
青彩領命去了。餘吉塬道:“他既來了平京,又如願見到了常駟鳴,沒有立刻就走的道理。”
吉安道:“除非他急著回寧北去做什麼大事。你也需叫商行各處再警惕一些,謹防常駟鳴還有別的動作。”
餘吉塬道:“常駟鳴,你打算怎麼辦?”
吉安道:“我懷疑汪將軍通敵的事,也和他有關。所以暫時不準備動手。”
餘吉塬道:“我看他已經有些狗急跳牆了。即使思慮再周全,也難保萬無一失,是不是該先適當地管一管?”
吉安偏頭笑道:“你已經有辦法了?”
餘吉塬道:“如果讓他連自己的麻煩都解決不了,他就不能再給別人添麻煩了。”
吉安道:“說的像繞口令一樣,顯得你才高八鬥麼?”餘吉塬低眉一笑,回身去臥房裏,片刻取了樣東西回來。
吉安看著那支茶褐色的玻璃瓶,覺得很眼熟。驀地一張口,驚詫道:“你怎麼還留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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