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道:“我不放心,晚上扮成小廝跟你同去好不好?”餘吉塬點頭道好。吉安見粥煮的差不多了,就送去了餘氏房裏。
那日酉時剛過,餘吉塬帶著榆錢和小廝打扮的吉安,前去府衙赴宴。車過街前鬧市,吉安對餘吉塬道:“青銀去打聽過了。常遂寧來林北不及百日,這城裏所有賺錢的營生,不論賭坊酒肆妓房,他都伸手參了一股,坐收紅利。”
餘吉塬道:“唔,果然好手段。再容他些時日,林北就成了他的安樂窩了。”
吉安道:“這個何縣令隻是補官的文人出身,在京派的常遂寧麵前,應是有求必應。”
餘吉塬道:“去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府衙離得不遠,過了鬧市轉彎就是。新造的門簷下,已有幾個衙衛提著燈籠在等著,及餘吉塬下了車,進去後方見何爵冠冕上前,迎了同去廳上。
廳裏已擺下佳宴美酒,有幾個彈唱的在一邊候著。何爵同餘吉塬敘禮交拜,賓主坐下後欠身道:“餘大人寧北首富,巨族一方,又身負皇恩,今能與君同席,為幸多矣。”
餘吉塬道‘不敢’,寒暄幾句便開席了,吹拉彈唱的小娘子們都鼓奏起來。其中一位容貌尤為出眾的女子唱了一曲後,起身來為餘吉塬斟酒。
她如新剝嫩筍的玉手中捏著一塊灑金帕子,襯著冰清玉壺有種格外的刺激,滿杯送到餘吉塬嘴邊道:“大人請。”
何爵亦笑著舉杯,餘吉塬從女子手中接過酒盞,目光在酒中停了停後,輕輕放下對何爵道:“何大人,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何爵一愣,忙起身叫唱曲的與跟班都退了下去,掩了門方道:“不知餘大人有何指教?”
餘吉塬伸手拿住桌上玉壺道:“這酒中的玄妙,何大人知道嗎?”
“這……”何爵瞪著眼道:“這是常大人為宴請大人準備的,下官鄙陋,隻知道這是難得的好酒。”
餘吉塬道:“確實難得,這裏麵加的鳩毒,可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
“鳩毒!”何爵差點沒站穩,冒著冷汗道:“餘大人是在和下官頑笑麼?”
餘吉塬道:“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先嚐一嚐。”站在他身後的吉安和榆錢也吃了一驚。吉安不由低眉看向餘吉塬的背脊,錦衣之下鳩毒留下的印記觸目驚心,他如何會辨不出?
吉安開口道:“何爵!你竟敢毒害朝廷命官。”
何爵抖索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餘吉塬起身去何爵桌上,拿起他的酒盞聞過,笑道:“我相信何大人不知情。無論如何,你不會蠢到連自己也要一塊毒死。”
何爵盯著自己的酒盞,腦子裏一片混亂,對餘吉塬的話仍不能確信。餘吉塬見他還在懷疑毒酒的真假,四處看了看後,端著酒杯走到左側的魚缸前,把那杯酒倒了進去。
何爵快走幾步跟過去,盯著魚缸裏看,隻見裏麵的幾條錦鯉已經抽抽著翻起了肚子,立刻駭得麵孔煞白。剛才要不是餘吉塬喊停住,這杯酒應該已經在他的肚子裏了。
何爵呆了片刻,才張口結舌道:“餘大人英明,多謝餘大人救了在下的性命,何某縱然肝腦塗地,亦無以為報!”
餘吉塬道:“何大人現在應該明白了,這是常遂寧的借刀殺人之計,大人一死,還有誰在意酒是從哪裏來的呢?”
何爵氣極道:“我…”他脫下烏紗帽,搓揉著腦袋,“常遂寧,你姥姥的!”
餘吉塬道:“這個時候,常遂寧安插在你身邊的人,大概已經將這裏的情況送回去了。”
何爵又惶惶道:“他要我死,我沒死,常遂寧不會放過我的。”
餘吉塬道:“何大人願任人宰割?”
何爵捏著拳頭,顫巍巍道:“那我還是是個人嗎?自從他來了以後,沒有一日安生過。他作惡,我擔著責任,提著腦袋伺候他。”
吉安上前道:“何大人,你知道常遂寧現在在哪兒嗎?”
何爵心神漸穩,想了想道:“待我問問看。”遂戴好帽子出去。片刻後回來道:“他今晚在莊子裏。”
餘吉塬知她要做什麼,低聲道:“你今日要為這個混蛋改了四守的規矩麼?”
吉安道:“他已經夠格了。”
常遂寧的莊子,何爵沒少去過,對裏麵的進出路徑和防守十分了解,一一仔細說給吉安聽。當晚,吉安便潛入其中,送了常遂寧一口鳩酒。
終以彼之道,還治彼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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