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餘吉塬道:“這要看母親的意思。”

餘氏道:“隻住兩日吧,收拾好東西就走。十八年了,這些天,我夜裏總夢見你爹,還是當年的樣子,隻衝著我笑不說話……”兩滴濁淚從餘氏眼中漫出,大家的心都隨之哽住了。

那日,因為進入林北城的四元河河道堵塞,直到亥時過半,餘府舫船才靠泊上碼頭。

碼頭上早有人在等著,餘氏一行下船後,上了馬車往住處去,留下榆錢帶著幾人搬運行李雜物。

馬車從寧北城郊起步,起初四周墨墨黑黑,坑窪不平的道路兩邊是低矮稀落的民房,沉寂中隻聞狗吠。及到了城中熱鬧處,才見到燈火和人影。

酒肆勾欄,花樓賭坊都聚集在一條輝煌的街上,好似荒漠裏突然出現的海市蜃樓。

馬車和鬧市擦肩而過,轉了個彎進了街後的巷子。一扇黑漆大門前等著仆從,見馬車過來,仆從上前迎接,一一見過禮後,引眾人入內。

這戶宅院很大,半新不舊卻很是整潔。因舫船堵在河道裏,延誤了晚膳,餘氏一行去各自房裏換了衣裳,淨了手臉後,又聚集在正院廳裏用飯。

十一月初,林北已是極冷,幹冷幹冷的寒氣無孔不入。院中的仆婢們都是本地人,已是過慣了,隻在屋中生了一隻火盆。

吉安見餘氏縮了縮背,於是叫鳴春回去給夫人拿件厚毛坎肩來,又讓人再添隻火盆。

兩個仆從搬來火盆,加上燒炭。高慕延因已有了官職在身,對於民生政績自然頗為關注,於是向仆從問道:“直通城裏的四元河,淤泥厚積,水深不足丈許,淺處連漁船都過不去,難道沒有人來管這件事麼?”

仆從躬身道:“春天時已經收過河道稅了,衙門裏存下了銀子,據說是等到冬日閑時,再派下勞役清理疏通的。”

高慕延道:“現在不就是冬閑時節嗎?”

仆從道:“按說小人們是不該妄議政事的,不過既然公子問了,隻好都告訴您。”

“兩個多月以前,從京裏來了位常姓的知軍管轄林北。他來後重修府衙官邸,給自己蓋了一座數百畝的莊園。聽工匠說裏麵峻亭廣屋,四景長春,碧湖中七座小島堪比仙境蓬萊。”

高慕延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道:“莫非他挪用了修繕河道的銀子,去替自己蓋園子?”

仆從尷尬道:“隻怕還不止呢……”立刻退了下去。

高慕延想了想,不甘心地對餘吉塬道:“阿兄,你認為他說的可信嗎?新官到任便如此明目張膽?”

餘吉塬道:“我也不清楚實情,不過,既有這樣的說法,應該不隻是謠傳。”

餘氏催促道:“菜都要涼了,你們快些動筷子吧,有什麼話吃飽了再說。”方才吉安讓人把火盆挪到了餘氏邊上,暖融融地,烘得她越發困倦,隻想吃罷了回房去歇下。

夜既深了,眾人也都十分疲乏,隨意吃了些後便都散了。

吉安他們和餘氏同住在正院,送了母親回房後,才回到自己屋裏。吉安坐在妝台前卸了發釵,對餘吉塬道:“常遂寧這是怎麼了?要把一肚子怨氣都撒在林北百姓身上麼?”

餘吉塬擦了手道:“他這是破罐子破摔。既被貶到了這裏,天高皇帝遠。就算有什麼傳到京中,他自恃皇上也不會再將他怎麼樣。”

吉安起身道:“林北這裏的百姓本來過得就不易,他這樣為了私欲為所欲為,不知會做出多少荒唐事?”

餘吉塬道:“按照你們四守的規則,遇到這種無恥混蛋該怎麼處置?”

吉安道:“四守不是閻羅,並沒有權利判人生死,除非他危及社稷。”

餘吉塬笑道:“那他確實還差了一點。我們在談常遂寧,也許他此時也在談論我們。這是他的地盤,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吉安道:“常駟鳴已經失手了兩次,我猜常遂寧不會在自己的地盤上對我們動手,至少會等到出城以後。”

餘吉塬道:“先不說這個了吧,”他凝目數了數,“我已經有十天沒和你一起睡了,在船上時,有天夢裏還抱著慕延的臭腳親了親……”

吉安笑,自去鋪床理被子。他已忍不住,從她身後伸手,輕解羅裙。

吉安斥道:先別鬧。

他笑著,膩味得更凶,搓揉得她渾身發軟。吉安無奈笑道:“等一下,我去滅了燈。”

他輕輕將她壓在枕上道:“不行。這裏沒有月亮床,滅了燈,我瞧不見你最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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