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吉安道:“那倒不用。一是密道還沒挖好,另外常泰他們也不傻,畫蛇添足反而容易暴露。”

青彩聽後不再多說,又問:“姐姐從宮裏出來,聽說常遂寧的事了嗎?”

吉安道:“沒有,後宮不議政事,無處聽聞。聖上的旨意怎麼說?”

青彩笑道:“革常遂寧平海將軍名銜職位,貶為林北守備,即日離京,永不召回。”

吉安也笑道:“這麼處置還說得過去。平波侯這回是打落了牙齒,和血吞了。常遂寧是他最喜愛的兒子。”

青彩道:“可是宮裏的消息不好。皇上待宣貴妃和四皇子更親近了,常去梧月宮裏用晚膳,皇後那裏有半個月沒去過了。”

吉安道:“聖上懲處了常遂寧,些許安撫宣貴妃也是常情。後宮不是四守的職責所在,籠絡聖心隻能靠皇後自己。不過,等蕘貴妃有了身孕,對皇後應該是個好機會。”

她們兩個一起用過飯後,處理了半響瑣事,眼看又要日暮。吉安起身道:“阿彩,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青彩道:“都準備好了。”

於是兩人又一起出門到廊下,隻見折角處放了張杌桌,桌上放著一個銅爐,銅爐上掛著一個精巧的銀吊子。邊上放著十來個瓷盅,還有一隻蜜色的瓷罐。

吉安打開盅蓋看了看,或是粉末或是有香味的水,總之不太明白。於是回頭問青彩:“我想給餘公子做甜羹,這些是什麼?”

青彩道:“姐姐記不清甜羹的做法,阿彩也沒辦法,派人去問木圓姑娘也來不及了。這是宮裏最時興的養生方子,叫做玉容羹。”

吉安自己不記得,也沒什麼好說的。於是道:“也好,我親手來就是,你說說看怎麼做?”

青彩抿抿嘴,歡喜地指著瓷盅道:“用半碗香砂米,加梅花雪水,玫瑰露,荷花露,薄荷露,再加茯苓粉,蓮子粉,燕窩粉……一起煮開用文火熬半個時辰,就好了。”

吉安道:“這麼複雜。”

青彩道:“據說聖上都讚不絕口。”

吉安道:“那你再說一遍……”

日落西山後,庭院裏變得寒涼。墨衣的餘吉塬走上樓時,看見吉安蹲在杌桌邊上,隻得一個背影。身側擺著一盞絳紗燈,鴉翅般的長發垂落滿地。

餘吉塬走過去道:“什麼那麼香?”

吉安仰起頭,笑著說:“我在煮玉榮羹,就快好了。”

他在她身邊蹲下來,交疊著雙臂隔在膝間,柔聲道:“不是好吃的冰冰甜羹?”

吉安老實道:“那個,我記不清了。”帶著些些的不好意思。絳紗燈下,她的眼中流光溢彩,起身拉著他道:“先去換身衣裳,再來嚐我的手藝。”

他攥著她的手道:“跟我一起。”

兩人手拉著手進了餘吉塬的屋子,吉安替他脫下外衣和靴子,換了雲履常服。卸冠梳發,又絞了帕子送過去。

他不肯自己擦,脈脈看著她。吉安隻好倚在他身前,一手扶其腮,一手掠過眉目如畫,素手落處忽生春,春生情起蠢蠢動。

窗外卻傳來青彩的聲音:“糟糕了,姐姐的水煮幹了,這可怎麼辦?”

吉安懊惱地鬆開他,放下帕子跑出去。餘吉塬笑笑,不是燙到手,就是燒幹水,煮東西真不是她擅長的事情。

銀吊子糊了底,花香玉榮羹都是鍋巴味道。餘吉塬高高興興地把能吃的都吃下去了,頑笑道:“夫人手巧,這種‘亦苦亦甘’的口味很難把握。”

吉安亦頑笑道:“你這麼想,我很欣慰。”

等他吃完擦過手,吉安和他說起德銘的事。餘吉塬一直不太明白,她為什麼不喜歡戲樓生意太好,於是就這麼問了。

吉安道:“德銘和內城裏的大理寺地牢,隔著一堵內城牆遙遙相對。我接下這家戲樓,隻是為了打通一條往地牢的密道,救出一個人。”

餘吉塬道:“你要救汪汝寬?”

吉安道:“是。汪汝寬被關進地牢之前,身上就有刀傷未愈。這幾年在地牢裏每況愈下,如果再不救他出來,必死無疑。”

餘吉塬道:“死囚脫逃,立刻就會被發現,你打算怎麼善後?”

吉安道:“會有一個人代替汪汝寬留在牢裏,短時間內不會被發現。”

“然後呢?”餘吉塬沒有辦法不緊張。

“還他清白之身。”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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