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2)

吉安道:“東王對將軍,也不隻是一己之私。汪將軍是皇後的族兄,他被囚後,平波侯常氏與宣貴妃勢起,嫡脈式微。之前甚至傳出‘皇後所出的二皇子隻是相貴,而宣貴妃的四皇子命格類太^祖’這種荒唐話。

餘吉塬道:“東王欲力挽將軍,最終的目的是平衡社稷。”吉安答是。

樓下突然一陣哄鬧,是夜場將散了。吉安起身對餘吉塬道:“我去後麵看看,你等我。”

餘吉塬點點頭。

吉安來到後台下,正好看見晚香送參茶給言華潤喉。言華雖目不斜視,神情清淡,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晚香定定地看著他喝,神情滿足。

言華喝了一口,將碗還給晚香道謝,折身回屋中卸妝。晚香回頭看見吉安,喜道:“安安,你怎麼來了?”

吉安道:“若不來,怎麼能看見郎情妾意的美景?”晚香挽著她,往邊上小屋裏走,道:“我還帶了杏仁露,言公子不愛甜食,你喝了吧!”

吉安就著小罐子喝了兩口,怪道:“你今天怎麼穿得這麼素?剛一見時,我都覺得不像了。”

晚香轉轉腰,白綾繡蘭花的裙子隨之擺了擺,笑道:“我見言公子總穿得素淨,猜他不喜歡濃豔,就換了。你看好不好?”

“好,”吉安放下罐子道:“你收拾一下,咱們一起回去罷。”

她說完先出門,徑直往密道處去,吳伯極快地為她開了門,吉安俯身進去,裏麵靜得能聽見心跳。上次來時空蕩蕩的地下,已經被地道裏挖出來泥土填塞了大半。

吉安在出口處站了片刻,因地道的挖掘已過了內城,這裏早聽不出半分動靜。一切既安好,她就放心了。

隨著德銘大門緊緊關上後,簷下的燈也都滅了。吳永洲與言華等人,在門口與吉安他們拜別,回住處去。晚香坐轎,吉安他們坐車,悉數回到錦布坊內。

轉天空閑時,餘吉塬對吉安說起入宮為蕘貴妃施針的事。吉安很久沒有施過針,對方又是內命千金貴體,讓她忍不住擔心。

餘吉塬像以前一樣,耐心地畫出圖譜,寫清楚要點,交給她看。等吉安看過才問:“難嗎?”

她笑笑道:“以前給你紮時有九十九針,還好貴妃的隻有十五。”

餘吉塬道:“你就依著這個,先在我身上試針,我再慢慢教你調整力度手法。”

吉安頑笑道:“阿塬,這是暖宮促孕的針譜,萬一給你紮出個娃娃來怎麼辦?”

餘吉塬道:“那不是很好?我不怕疼,生個娃娃出來,一樣叫我爹,叫你娘。”

吉安被他逗得哈哈笑。他拿了針盒,牽她往床邊道:“好啦,傳召隨時會來,等過了蕘貴妃這一關,我們去漠北看雪。”

吉安於是肅穆正經起來。到了內室裏,她放下紗簾,他脫了外衣,上床躺下解開中衣。吉安側身在床邊坐下,打開針盒拿出一根七分長的銀針。

凝目看過畫圖後,她以兩指提針,對著他白淨結實的小腹慢慢紮下去。

十五針,他們反複嚐試糾正。半個時辰後,餘吉塬自床上起身,正要穿衣時,卻被收拾針盒的吉安看出些異樣。有些深色,隱約從他的中衣下透出來。

吉安走近問:“阿塬,你背上的是什麼?”

他平心靜氣道:“是去毒時留下的。”

她不明白,脫了他的上衣。看見他的後背上,經絡都變成了黑色,延展如枝椏。吉安看著那片張牙舞爪的猙獰,失聲道:“為什麼會這樣?”

餘吉塬道:“即使我用針管入穴,也不能清除樹毒。我隻好服下鳩毒,以毒攻毒。那是鳩毒發作時留下的。”

吉安的心很酸,淚水滾滾而下。他轉過身,接過她手裏的衣服,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輕聲道:“沒事的,已經過去了。”

吉安哭得更凶。她難過,正是因為一切都過去了。這是第一次,她感到深深後悔,當初離開寧北,將他獨自留在了漫天的風雪裏。

從沒有過的那麼多眼淚。他於是慌了,赤身摟她在懷裏,哄勸道:“我那時總想著你,一點也不覺得難捱。不管是樹毒或鳩毒,它們都成了我的手下敗將,對不對?”

吉安隻是哭,他低頭問:“心疼嗎?”

她用力點頭。他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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