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一塊進了屋。阮氏見他肩頭有灰,拿過軟笤替他撣了撣。陳景黎在炕上坐下,自從匣子裏拿了點心扔在嘴裏,笑著對阮氏道:“娘,我和韓大人說好了:從今日開始,不用再去衙門裏。”
阮氏在一旁坐下道:“早幾天就叫你告個假,留在家裏幫我拾掇東西,你不聽。”
陳景黎笑著說:“這不是聽了嗎?”心裏想的卻是:終於可以每天都看見吉安,陪在她身邊了。
阮氏想了想,和兒子商量道:“阿黎,我看還是先讓吉安回餘府更好。她住在這裏,餘公子一日跑上幾回,街坊鄰居見了難免許多閑言碎語。”
陳景黎當然不願意。吉安回去餘府,他連見她一麵都難,現在又是她最需要照顧的時候,他怎麼能置身事外?於是道:“不過十來日就要走了,娘心裏放坦蕩些。”
阮氏道:“我看餘公子對吉安很上心,倒像未必會放她走。”
阮氏說的,恰好是陳景黎最害怕的情形。他和餘吉塬一起守了吉安整夜,清楚地感受到餘吉塬對吉安的情深。而吉安模糊的態度,也讓他心神不寧。
在這個時候,陳景黎已不願多想會讓他搖擺不定的事,他隻想帶著吉安離開這裏。在平京,一切都會是新的開始。
阮氏仍在絮叨餘少爺如何緊張吉安,一早換了衣裳又來看她。陳景黎有些不耐煩道:“我與他說定的,走與不走隨吉安心意。區區一百兩,吉安為餘府做的難道還不夠嗎?他憑什麼不讓她走?”
阮氏見他格外激動,說時竟微微紅了臉,心頭一咯噔,皺眉道:“阿黎,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你操的什麼心?這回你將吉安帶回來,做的也有些過了。”
陳景黎被阮氏的話一激,索性和盤托出道:“娘,我從小就喜歡吉安,我是打算娶她當老婆的。”
阮氏的兩隻眼睛,立刻瞪得如鴿蛋那麼大,老半天才喘出一口氣道:“陳景黎!這事可不成。胡話說到娘這裏就止住,別叫你爹聽見一個字。”
陳景黎心頭一堵,大聲道:“為什麼?吉安哪裏不好?”
阮氏道:“吉安沒什麼不好。可是你爹這趟去平京,替你與故交劉參將家的小姐定了親事。你若娶吉安,叫你爹的臉麵往哪兒擱?”
陳景黎有些心驚肉跳,冷目道:“爹對我一字未提,多半隻是酒席上隨口說的罷了。”
阮氏道:“確有此事。你爹隻管與人家說,萬事還需我去張羅,所以暫且沒與你提。阿黎,你年紀不小,爹娘不急著與你定親,便是籌盼一門好親。你爹這把年紀拚著去平京,還不是為了你的前途!”
陳景黎道:“你們不曾與我說,便不作數。我隻要吉安。”
阮氏如何不知兒子心性?眼見家宅要不寧,便道:“你看這樣如何?娘去和你爹商量,將吉安與你做妾,一樣天長地久。”
“不好。”陳景黎一口回絕。
阮氏道:“這已是最好的法子。吉安為了一百兩,願進餘府做妾。我們待她可是真心實意,就算將來參將小姐進了門,與她比也是兩樣的情意。”
陳景黎憋著氣道:“我自己去和爹說。”
阮氏心中叫苦不迭。兒子和做爹的,兩個都是強脾氣。一言不合,就像榔頭撞鐵錘,這可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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