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幾十輛馬車沿路邊停成一線。下車後,吉安他們跟著人流來到木棧道前,一邊觀燈賞景,一邊朝停泊在步道盡頭的畫舫走過去。

阿嫻和木圓走在前麵,餘吉塬他們三人跟在後麵。

阿嫻開心,一回指著鯉魚燈說:“嫂嫂,這個魚尾巴會左右擺……”二回指著老頭燈說:“阿兄,這個像你。”

她笑聲清脆,引來浮浪公子張望。餘吉塬一個冷眼頂回去,那人便縮了頭,和身邊的幾個同伴竊竊私語起來。

終於到了畫舫邊,兩層高的金漆大紅船下麵是茶座,上麵是觀景台。觀景台分左右兩邊,造成了八角涼亭的樣式,到處燈火通明。

上船後,吉安他們在下麵稍坐了會。等滿員開船後,便起身去了觀景台。

船兒緩緩朝水中央駛去,清風徐來,明月如鉤。因為太美好,吉安竟覺得傷感。

餘吉塬和她並肩站在闌幹邊,在同樣的體會中輕聲解釋道:“夕泊渡隻有在七夕時才會滿潮,你現在看見的水麵下都藏著暗礁。等船入海之後,月亮會近得好像伸手就能夠到。”

吉安帶著淡淡笑意,抬頭看橙黃的月亮,月亮今夜特別溫柔。

隨著船隻進入海口,越多的人湧上了觀景台。“你幹什麼!”從船的另一邊,突然傳來阿嫻的叫聲。

吉安和餘吉塬立刻穿過人群去找她。隻見樂嫻站在闌幹邊上,用力搓著自己的手。木圓站在她身邊,一邊護著樂嫻,一邊怒目瞪著某人。

那是個穿黃衫的年輕公子,一隻手正被榆錢牢牢捏住,疼得齜牙咧嘴。

見餘吉塬趕來,榆錢憤憤道:“少爺,這個無賴,竟敢趁亂調戲小姐!”

“阿嫻,你怎麼樣?”吉安緊張地問。樂嫻掛著兩圈眼淚,委屈地靠進了嫂嫂懷裏。

餘吉塬一字不說,攥住黃衫公子另一隻揮舞的手,劈頭賞了他一記耳光。被扇傻了的黃衫公子,愣了愣吐出嘴裏的一口血,狂顛地朝著身後叫道:“全子,你他媽跑哪兒去了?”

三個小廝打扮的人,聞聲像老鼠一樣遊躥過來。其中一個二話不說,上前兜胸給了榆錢一拳。榆錢吃痛,黃衫公子趁機逃脫。

三丈寬許的觀景台上橫生出事端,瞧月亮的人們都改成了瞧熱鬧,紛紛靠後讓出了一小片空地。

黃衫公子退到小廝們身後,和他同行的另外幾人也趕了過來,嘖嘖笑著問黃衫公子:“伯男,你的臉怎麼腫了?”

肖伯男是城裏肖記生藥房老板家的獨子,自幼寵溺無邊,素來膽大妄為。方才在木棧道上聽同伴說有個小女嬌俏可人,上船後便有意隨行觀望,等到阿嫻身邊無人,趁亂擠過去摸了一把小手。

沒想到偷香竊玉的刺激尚未細品,他便當眾丟了醜。加上此時又被同伴羞惱,肖伯男立刻如火上澆油般跳著說:“給我把那個家夥捉住,我要打到他喊爹為止!”

三個慣常打狗欺主的惡奴,身形未動,肖伯男身邊的一人忽然揮了揮手中的扇子,開口道:“這不是餘家公子嗎?怎的今天沒帶鏢頭護衛?”

“我認得你嗎?”餘吉塬冷眼道。

那人一聲嗤笑,“我等小人看來入不得餘公子的貴眼,不過我卻知道你的一樁醜事。”

四周靜得隻聞潮汐湧動。餘吉塬見他狼眼鼠眉,定不是良善之輩,無意與這種人費時糾纏。轉身對榆錢說:“護著小姐,我們走。”

“噯,怎麼說走就走,你就這麼怕被兜了底?”那人出言相激。

餘吉塬孰不能忍,停步道:“我坦蕩如清月碧水,有什麼畏懼你指摘的地方?”

“哈哈,”那人持扇拍著手,往前踱了兩步,對眾人說:“這位人模人樣的餘公子,當年依靠下作手段進了長山書院,還一度被譽為‘陵河才子’。直到國子監優貢選拔時,才因被發現抄襲他人試卷,而爆出了真麵目。各位看官,是不是可恥之極?”

“你胡說!我阿兄才不是那種人!”樂嫻大聲喊著,想衝過去教訓他。

聽完這一席話,肖伯男也得意笑道:“有其兄必有其妹,剛才明明就是她主動靠進我懷裏來的……”

吉安他們都在等著餘吉塬發聲,他卻捏著雙拳,默默暗沉。榆錢第一個忍不住,大喊一聲朝快活中的肖伯男和猥瑣男撲過去。

阿嫻和木圓也要跟上,被蓄勢待發的吉安一把攔住。月光下的遊舫上,方寸之地中立刻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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