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馮喜蓮聞言,像團醬鼻涕一樣癱在床上,忽然死盯著餘吉塬看去。

餘吉塬沒有異常。天不成全,等不到了。她失望地垂頭,心防決堤。

“你們想知道什麼?”馮喜蓮變得軟弱而順從。

“錢生做了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吉安簡而言之。

“如果我都告訴你們呢?”馮喜蓮緊緊抓住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要看你能告訴我們什麼,”吉安不動聲色地說:“你若坦誠無欺。我可以說服母親,改為將你交給官府。這樣你隻需在牢獄裏待上三五年。”

“我已經老了,從牢裏出來後何以依傍?”馮喜蓮探得吉安所想後,試圖要求更多。

吉安搖搖頭。

馮喜蓮已經別無選擇。慘敗之下,此刻唯一能令她覺得安慰的,是不管她說與不說,餘家都避不開這場禍事。

想到受苦的絕不是她一人,馮喜蓮終於開口道:“錢生是想謀取餘家的家產。”

“如何謀取?”吉安雖因這話而緊張起來,卻不太明白。至少到現在,她還沒看見錢生謀財的可能。

“錢生想除掉少爺。再趁著餘家生亂,設法占了阿嫻,做餘家的女婿。這樣,餘家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吉安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錢生的打算實在惡劣至極,堪當畜生二字。她擔憂地看向沉默的餘吉塬。

餘吉塬發聲道:“他想殺我並不難,為什麼牽扯上桃娘和玉櫻?”

馮喜蓮慘笑著說:“他是你的貼身護衛,你若意外斃命,他就是頭一個被懷疑的人,錢生絕不會冒這樣的風險。”

“那他嫁禍給玉櫻,到底為了什麼?”吉安問。

“錢生說他知曉少爺的秘密。這個秘密和玉櫻有關,隻要玉櫻不在了,少爺就撐不了多久了。”馮喜蓮說到最後,竟有些快意。

“這是什麼意思?”吉安急了。

馮喜蓮順從地說:“少姨奶奶,我知道的隻有這些。錢生是想利用我,日後幫他打點餘府上下。他做的惡事,我也不想多問。”

‘玉櫻不在,餘吉塬撐不了多久’吉安怔怔看向他,恐懼像魔爪悄悄攥住了她的心。

“吉安,我們走吧。”他靜靜道。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離開小院後,吉安覺得連日光似乎也變了味道。她心裏亂亂地有許多話,出口隻有一句:“阿塬,你覺得怎麼樣?”

“還好。”餘吉塬笑笑,“我們先回去再說。”

餘吉塬的淡定,讓吉安略安下心。回到西院後,餘吉塬進了書房。吉安見他一心翻閱書籍,便掩門退了出去。

她也將自己關在房中仔細思索。錢生發現的秘密並不難猜,餘吉塬自己也說過,這兩年他隻有在竺香苑裏才能睡得著。

玉櫻出事後,餘吉塬確實沒有好好睡過覺。但隻憑這一點,錢生就能斷定餘吉塬撐不了多久?

吉安半信半疑,古往今來,從沒聽說過有人是被‘困’死的。是錢生異想天開還是另有隱情?吉安越想越不安。畢竟餘吉塬現在的樣子絕不能算好。

她卻恍然大悟,既然他隻能在竺香苑的那張床上睡著。把床搬回來不就成了?

吉安跳起來開門出去找榆錢,找到後仔細交待了一番。看著榆錢樂顛顛地去忙,她覺得周遭又瞬間清朗起來。

猶如暫放下心頭大石,吉安腳步輕快地回到耳房。寫了一張便箋讓阿水送去府衙給陳景黎,告訴他馮喜蓮可作證人,指認錢生殺害桃娘,嫁禍玉櫻。

剛才她心裏隻想著餘吉塬的安危,連錢生定罪都顧不上高興。現在終於記起了好些瑣事:要和餘氏商量將馮喜蓮送官。最好能設法通融,讓玉櫻的案子盡快開審,洗刷罪名還她自由。還有阿九……

“少姨奶奶,”吉安的思緒被木圓打斷。隻見她捧著一個紅漆盤子走進來,笑眯眯地說:“這是餘叔公昨個送來的七夕禮,奴婢差點都忘了。”

紅錦的大盒子裏套著小盒子。七八件一一打開後,吉安見裏麵都是姑娘家喜歡的東西:香粉,胭脂,花露……

吉安把玩著精巧的瓶子,聞了聞濃香怡人的氣味,又原樣放好說:“平日裏用不上這些,先替我收起來吧。

木圓有些不舍得地說:“這些都是叔公從南浦島帶回來的,有錢都難買到,少姨奶奶不用多可惜。”

吉安想了想說:“要不去送給阿嫻?”

木圓算是服了她,收起擱在了箱子裏道:“小姐她自然也有,叔公年年都會送。”

吉安笑笑,出門去了正房。

錢生馮喜蓮判了罪,餘吉塬也不再去竺香苑。隻要再幫他救活阿九,她似乎就可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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