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圓身上還穿著白天的衣裳,十分認真地說:“少姨奶奶,少爺回來了。”
吉安聞言渾身一鬆,眼皮一闔,揉著臉說:“你到現在都不睡,是為了等他回來?”
木圓拿好外衣替她披在肩上,“少姨奶奶,奴婢在等少爺回來的時候,已經煮好了甜羹和醒酒湯……少姨奶奶快給少爺送去吧!”
吉安睜開眼,難以理解地看著她,“木圓你為什麼要這麼辛苦?”
木圓蹲下,替她擺好鞋子,“奴婢是少姨奶奶的人,當然要全心為了主子著想,你好我們才會好呀。”
她如此認真,吉安怎能敷衍?吉安想起那日送她從側門離府的機靈少女,突然覺得愧疚。她壓根不會做一個好少姨奶奶,木圓這是跟錯了人,錯付了希望。
吉安不好意思地說:“木圓,今天住進來的時候少爺說了,不許我到他房裏去。”
木圓倒也不見失望,隻擰眉道:“少姨奶奶,那怎麼辦?”
吉安不忍浪費她的心意,想了想說:“他是不許我去,你們自然還是可以的。”
“對啊,”木圓笑了,“我這就送過去,就說是少姨奶奶專門給少爺準備的。”
她輕輕關門離開,吉安熄了燈重又倒下。
次日清晨,吉安早起洗漱,聞得竹葉沾著露水清香,心情格外愜意。
按照她在家時的習慣,每日是要練上半個時辰刀法的。吉安穿一身荼色勁裝,走到麵向正屋的窗前,小揭半扇窗扉窺探。
她看見對麵窗門仍緊閉著,才敢出門。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木圓正在灑掃,見她出來忙趕過去問候,竊竊道:“昨天送去的湯羹少爺都留下了,少姨奶奶放心。”
吉安心道我哪會有什麼不放心?想勸她有空多歇歇,又覺得難以開口,隻說了一句:“我去練功。”
吉安在西院裏轉了一圈,院裏鬆柏成林處處芳草,並沒有合適的空地。她正琢磨如果去院外舞刀,叫人見了,會不會顯得太誇張……就見榆錢從正屋裏走出來。
“少姨奶奶早。”榆錢見她穿著勁裝,立刻想起了昨天她用布帶擒住自己的那手功夫,當下便虛心請教起來。
“那並不是招式,隻是叫做‘卷水’的打結方法……”吉安說時伸出右手,榆錢立刻拆了腕上布帶給她,兩個人站在遊廊外的小徑上,有說有笑的交流起來。
餘吉塬向來起得很晚,但他今天醒來得很早。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有人侵入了他的領地。沈吉安費盡心思擠到他的身邊,昨天等到半夜,隻為給他送一碗自己親手做的甜湯。現在又一大早地,就在外麵和榆錢套近乎……以為這樣就能打動他嗎?幼稚。
吉安正手把手地教榆錢用卷水結繞住別人,正房的闌窗“啪”地打開了。清朗如畫中人的餘吉塬,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榆錢迅速地繞好腕帶,立刻轉身去伺候他的少爺。吉安迅速將五不許過了一遍,想到不能與他同時出沒的那條,默默轉身要走。
“沈吉安!我讓你走了嗎?”
吉安留步不走,等他開口。
“甜羹味道不錯。我不喝帶藥味的東西,以後不用準備醒酒湯了。”
“噢,”吉安稍停了會,才從他和藹的態度裏回過神來,“少爺,那是木圓準備的,和我沒有關係。”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又沒打算謝你。”
“什麼?”
“你可以走了。”
吉安如此迷惑。突然很想看看:他此刻的眼眸,究竟是亮亮的,還是暗暗的?
收下這份算不得道謝的道謝後,吉安回到耳房裏換了衣裳,去給餘氏請安。樂嫻惦記著竺香苑的事,也是早早地過來,兩人陪著餘氏用完早飯後,又一起去了繡樓。
樂嫻的丫鬟春芽,已從做門房的爹那裏拿了套幹淨的粗布衣裳,並一塊包發的襆巾。吉安試了試,長短正好隻腰身寬了些,便鬆鬆係了條布帶。
粘貼胡子耗費時間頗久,為了避免餘吉塬起疑,吉安便留在了繡樓裏。由樂嫻借口去向阿兄討要去蚊子塊的藥草,打探西院情況。
樂嫻額上貼著草藥葉子回來。蹙眉說今天不知為何,阿兄一點不急著出門,倒待在薔薇亭子裏喝茶看起書來。
吉安知道後,索性先一步出門,先去那百花巷裏探個前路。
如果您覺得《屠夫小姐遇病嬌》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57/571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