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淵聞說自是傷心垂淚,李辭歸也忍不住眼睛泛潮;李時深則是有些哽咽地繼續說道:“爺爺去後,爹他~,他實在是太過想你,才才…才一病不起的啊!”聽了這些,李時淵為自己當年錯怪了爺爺而內疚,也為再見不著爺爺、奶奶和爹娘而悲傷。
他悲傷地跪倒哥哥跟前,哭泣道:“哥呀,我也想他們啊!”李辭歸見狀忙抹著淚、跟著跪了;周恩和劉保長望之,肅然不語。李時深撫摸著弟弟的背,安慰他說,“好啦,都過去了!快起來吧。”他又看著周恩和劉保長苦笑說,“唉!讓二位見笑了。”他二人聞說,忙擺著手說:哪裏哪裏!
周恩深深地被他們的血肉之情所感染,並為之動情地說道:“時淵兄,流離失所,曆經數十年。個中的悲歡離合之情,非親曆之人,是無法感受到的。今望公兄弟,得以團聚,實乃幸事、喜事啊!”劉保長兜著耳朵聽著,頻頻地點頭。
李時淵則再次起身衝周恩作揖道:“周先生,時淵能有今日,全賴先生的一力相助!”周恩忙擺手說道,“哎呀~,時淵兄!我說了多少遍了,別老謝我。您快坐了。”他把李時淵扶入座,回到座上說,“依我看哪,是大家幫了你啊。”
李辭歸聞說,忙坐到李時淵身旁,饒有興趣地問道:“都是咋幫的呀?叔,你給說說,我可想聽了!還有,哪狼窩溝到現在還沒人敢去呢,您當年是咋從那兒逃出來的呀?”
見兒子問起,李時深也頗感好奇,便側著身子問道:“是啊!爹去世前老跟我說,見著癡水和尚,一定要替我謝他,還要把他的酒葫蘆打滿了。還說,這是爺爺去世前囑托的。難道~,他也幫了你?”
李時淵笑道:“是啊!他幫了我;還有爺爺給我係的那條腰帶;”他又指著周恩說,“再就是這位周先生和刁…”
李時淵正要往下說著時,管家李福走進來請道:“老爺,酒席已準備好。您就請各位移步到饈膳廳吧?”李時深便起身示意說,“周先生、劉保長,請!”周恩、劉保長也忙起身示意道,“望公,請!時淵兄請!”眾人相讓著步入了饈膳廳。
賓主坐定後,李時深端起酒杯邀請道:“周先生、劉保長、時淵!”他挨個叫著,最後看著兒子說,“還有你小子。來,我們先幹了這杯!”言畢,他先一口幹完,眾人也都一口喝盡,管家忙為大家滿上。李時深放下酒杯,說了聲,“來,夾菜!”便往周恩碗裏夾了塊肉,又給劉保長夾了一塊擱進他碗裏。
然後,他頗為感慨地對周恩說:“周先生!我就是這麼個弟弟,可他自小卻遭人陷害,被迫遠走他鄉。我爹娘,還有爺爺、奶奶,他們無時不刻都在惦記著他呢!”又動情地歎道,“唉,這一別竟是三十多年啊!”說著,他眼睛潮濕地端起杯子,邀上李時淵和兒子說道,“來,我們一家,敬周先生一杯!”
周恩忙起身,謙讓道:“望公!您如此抬舉晚輩!實在是讓周恩受之有愧啊。說實在話,”他環顧著大家說,“時淵大哥蒙受不白之冤,被迫流離失所,蓋因滿清腐敗,小人當道、仗勢。如今,時淵兄得以廢除滿清舊宦強加之惡債、還身自由,實賴民國之福,而非我周恩之力啊。所以……”他把杯子端起,提議道,“我們還是一起為‘三民主義’幹杯,為民國幹杯吧!”
“好!就為‘三民主義’幹杯。”李時淵應道,說著一飲而盡。大家再次一口幹完。
然而,一俟落座,李辭歸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周先生,啥是三民主義啊?”可是不等周恩開口,李時淵已先搶著說道,“這三民主義啊?簡單說來就是‘民族主義、民權主義和民生主義。’它是孫文先生提出來的。這個孫文哪,又叫孫中山。跟你說吧,滿清就是在他的主義和思想號召下,給推翻的。”說完,他有些得意地衝周恩問道,“周先生,我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