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鋒與李春城起身,向那山洞走去。
有了狌族的支援,不再勢單力薄,二人此番走來,從容淡定許多,沿著山勢而上,穿過怪石林立的石林,直達賊人們藏身的山洞。
進得洞來,偶一相見,那夥賊人慘不忍睹,除謝司令與耐溫將軍外,所有人渾身上下皮開肉綻,滿是血漬,哀號連連,在那休整,謝司令和耐溫將軍自是度身事外,兩人平心靜氣地,勸慰著眾人,其它人心裏臭罵不斷,可於麵上,強忍著不說。
東倒西歪的士兵手下們,望見了郭李二人無恙,先是驚奇,而後眼神中流露出豔羨,對他二人顯出某種親近之情,他們此時確信,此二人定有神助,幾番生死闖蕩,均能毫發無損。
蔡老九老命丟掉了一半,癱倒在地上,連連喘著粗氣,話也說不上來。
肖玨與那朱公子哪曾吃過這般苦,賊人之間,最是弱小的便數他二人,這會衣衫襤褸,血汙其身,背靠在岩壁,聚頭碎語,在謝司令與耐溫將軍不經意時,臉露怨恨之色,不知在那商量著什麼。
見到了郭鋒和李春城,肖玨抬臉關切地問道:“哎呀,教授,郭兄弟,見到你們太好啦,我們剛還在擔心著你們呢。”
郭鋒輕哼一聲,心下大罵道,這狗娘養的,什麼時候關心起人來啦。
李春城卻是不卑不亢,激昂說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讓諸位牽掛掂記,倒是我們不該的啦。”
謝司令與耐溫將軍見著郭李二人,喜形於色,轉而四眼相交,心領神會地,命人重新綁住二人雙手,他倆勾心鬥角日久,卻於這事上麵,是那般默契。
“好啦,雖說死了那麼幾個人,折損了一些槍彈,但我們平安涉險,安全啦,蔡老爺子,接下來的事,怎麼辦呢?”耐溫將軍說道。
蔡老九心裏可是埋怨得緊,這狗屁將軍,和那謝司令兩人穿著防身的裝備,關鍵時刻隻顧著自己逃命,卻還要來搗騰快要沒命的老頭兒,真想跳起,將他倆綁了推出洞外,任鳥獸再來叼啄吞食。
火氣自是不小,可也得強忍著不能表露,他長舒一口氣,對這邊說道:“我瞧這回得小哥和李教授領著我們去勒,老頭兒這一路跑來,骨頭都散開了架,怕是再遇上那貓臉的怪物,隻會成為田鼠逮了去的。”
他將問題引向郭李二人,是想讓他們頂著,萬一有個狀況出現,也好開溜,還有就是,轉移他人的注意,到時想法子,從謝司令和耐溫將軍身上,取下一件防身的裝備,確保自己沒有閃失。
郭鋒故作驚訝道:“我說老爺子,才這麼一會工夫,就打起退堂鼓來啦,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名動南北,威震海外的摸金校尉,黑幫大哥呀!”說到後麵一句,鏗鏘有力,故意地抬高了聲音。
蔡老九苦笑一聲,對郭鋒說道:“小哥損人也不帶個髒字,老頭兒佩服,可這會虎落平陽,你我皆被他人操縱,還是別繞彎子啦,想法兒離開這裏罷。”
轉過頭來,蔡老九對謝司令與耐溫將軍說道:“還請兩位將軍作主。”
謝司令與耐溫將軍一直聆聽幾人對話,察顏觀色,尋思著他們之間的微妙關係,見三人並非用心一致,方才放下心來,推說這找尋古跡,排除艱險,還得以專家意見為準,退向一邊而坐,也來個冷眼旁觀。
肖玨倒是發了話,說道:“老爺子說得對,他二人身上不見有傷痕,這鳥獸傷他們不到,一定是有著什麼保命的訣竅,這前往禹城王殿,真還得靠他們帶路不可。”
此話正說到蔡老九心裏,不覺笑道:“肖老弟所言極是,你看他們一老一少的,一路走來,毫發無損,指不定知道如何應對這些怪物,這往前走,還不知是否龍潭虎穴,有他倆在前,我們不至於傷到哪裏去。”
郭李二人聽他們一唱一和,將責任推向了自己身上,打心底裏厭惡這些屑小之輩,但是此刻受製於人,還得引他們出來,聚而圍殲賊人,轉念之間,強壓心頭之火,默不作聲靠向一旁,隻待他們休整得當,出得山洞,便有機會號令眾狌狌,伏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