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化意識逐漸清醒以後,他對眼前美人也不再陌生,逐漸進入了楊朱的世界。它本來沒什麼病,看了電影,又和周公、孔子喝咖啡,肚裏那點食兒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所以意識清醒以後首先想到的是肚子餓了。至於楊朱經曆的事他像是做了個夢,身體方麵本無大礙,經過三天休息、調養,早已恢複了元氣。他對禦姬說到,我肚子餓了,有吃的嗎?
禦姬一聽,趕忙說,有,有。扭頭對外麵喊道,彩月,快給老爺拿參湯來。隨即外麵響起一個女人清脆的應答聲。稍許,一個半大女孩子手捧托盤,輕移蓮步,來到禦姬跟前。禦姬親自手捧木碗,欲用湯匙喂高文化。高文化擺了擺手,自己端過來。一口氣喝幹了。禦姬張大嘴巴,目瞪口呆。高文化看著禦姬吃驚的樣子,笑著說道,不要緊的,我沒什麼事。然後將碗遞給禦姬,掀開被子,抬腿準備下床。禦姬趕忙阻止道,相公不可,大病初愈,還是躺下休養的好。禦姬看到楊朱(其實他看到的是高文化)這樣,內心還是十分欣慰的,喜悅之情早已溢於言表。
高文化笑了,愛憐地看著禦姬說道,不礙事,我想活動活動。說著話,高文化已經起身下床,抬腿想走,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一旁的禦姬趕忙用手接住,口裏一連聲地說道,慢點兒、慢點兒。高文化心裏一驚,還真有些力不從心,有點腳底下發虛、身體發飄的感覺(當然也可能是穿越需要消耗大量元氣也未可知)。高文化在禦姬的攙扶下慢慢走到桌子前坐下,對禦姬說道,還是弄些幹的來吃,肚子裏沒食,心慌,光喝湯哪行?
禦姬噢了一聲,慌忙對外喊道,彩月,快去給老爺準備些飯食,要營養宜消化的。
高文化笑笑說,我哪有那麼嬌貴?能頂饑的就行。
禦姬嗔怪道,那哪行啊?你知道你昏迷了多長時間嗎?三天呀!聽孟孫陽說,你口吐鮮血,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定傷了元氣,又昏迷了三天,三天幾本上沒吃沒喝,人有多大精神經得起這麼折騰呀?還是當心點兒好吧。
說著話的功夫,被稱作彩月姑娘的又從外麵端來了托盤,上麵放著一碗飄著蛋花的粥,一盤清菜,一個白花花的饅頭,手腳輕快地放到高文化麵前的桌子上,一邊放一邊說道:老爺慢些用,這都是奶奶吩咐做下的,誰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這三天可把奶奶急壞了,背地裏不知哭了多少次,留了多少淚。
禦姬嗔怪似的說道,就你話多,快去忙吧,這兒有我呢。
彩月姑娘笑笑說,好的,奶奶,我不打擾你們了。然後又像一陣風似的飄出了屋子。
高文化聽彩月這麼一說,更加心疼禦姬了,用更加愛憐的目光看著禦姬說道,難為娘子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娘子這麼擔驚受怕。要不娘子回老家去,留楊朱在此闖蕩吧。
禦姬忙製止道,相公快別這麼說了,這樣的話已說過多次了。妾身寧願在此擔驚受怕,也不願意一人孤身回去,有難我與相公一起來扛。相公隻管做自己的事好了,不要再說類似的話了。快吃東西吧,你不是餓了嗎?高文化默默無語,端起碗吃了起來。誰也說不清兩人是怎樣的一種心情。高文化此時已經完全是楊朱了。禦姬看高文化默默吃起了飯,自己也就慢慢走出了屋子,不打擾他了。
也許真理的追求自古就充滿了無耐與悲傷,甚至是凶險,追求真理的人命中注定要付出常人難以想向的代價,甚至是生命。高文化一邊吃一邊思忖著,自從自己來到夏邑後,心情很少有快樂的時候。麵對各種思潮地泛濫,各路王侯忙於窮兵黷武,殺閥征討,也有數不清的士人奔走呼號。但山還是那座山,河還是那條河,老百姓仍生活在戰亂不堪的環境中,自己傾心宣傳的學術思想,往往又橫遭指責,甚至是謾罵,真想就此打住,不再悶頭往前闖了。但是自己又是多麼的不甘心呀,還有那麼多學子,他們中間也不乏癡心追隨者,失去了領頭人,他們又將何處去?他們該有多傷心?高文化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欲知高文化(楊朱)此次大吐血之後會得到什麼啟示,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