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賢:“我是偉大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名成員,”
全體官兵:“我是偉大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名成員,”
常思賢:“保衛祖國的安全,是我的神聖職責和光榮的義務。”
全體官兵:“保衛祖國的安全,是我的神聖職責和光榮的義務。”
常思賢:“我堅定不移地服從黨的指揮,聽從祖國的召喚;”
全體官兵:“我堅定不移地服從黨的指揮,聽從祖國的召喚;”
常思賢:“堅決服從命令,嚴格遵守紀律;”
全體官兵:“堅決服從命令,嚴格遵守紀律;”
常思賢:“英勇戰鬥,不怕犧牲;”
全體官兵:“英勇戰鬥,不怕犧牲;”
常思賢:“攻,像黃繼光、董存瑞那樣勇敢機智,臨危不懼;”
全體官兵:“攻,像黃繼光、董存瑞那樣勇敢機智,臨危不懼;”
常思賢:“守,像王成那樣臨危不懼,敢打敢拚,人在陣地在;”
全體官兵:“守,像王成那樣臨危不懼,敢打敢拚,人在陣地在;”
常思賢:“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全體官兵:“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常思賢:“為了祖國而不惜自己的一切!”
全體官兵:“為了祖國而不惜自己的一切!”
常思賢:“宣誓人,常思賢。”
官兵門異口同聲地說著自己的名字。
常思賢轉過身子,“宣誓結束,以排為單位按原定計劃,繼續完善和做好戰前的各項準備工作!”
各排排長整理好隊伍,帶著隊伍向預定位置跑去。
田戈看了看迎風招展的軍旗,徑直向山坡走去。他下意識摸了摸腰帶上的手槍,腦海裏浮現出頭天晚上一些情景。
――三連臨時連部的屋子裏,桌子上點著一枝蠟燭。
田戈坐在桌子後麵的條凳上,正在和坐在對麵的連隊衛生員袁世貴閑談。
“昨天淩晨,七連那個因害怕打仗而自傷的熊兵,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理?”袁世貴看著田戈說。
“已經送到了軍事法庭,聽說最低得判三年。”
“才判三年?!是不是判得太輕啦?!”
“是有點輕。聽保衛股長說,這種事如果發生在戰爭年代,非槍斃他不可。”
“這個熊兵竟然去學那《紅燈記》中的王連舉,真是太熊包啦!他怎麼不仔細想想,與其這樣一輩子落個貪生怕死的壞名聲,還不如在戰場真刀真槍幹一場!真刀真槍幹一場,說不定既能當個英雄,又還不會受傷呢!”
“你說得對。人活著,就得有骨氣,特別是在祖國和人民需要的時候,一定要奮勇當先,不怕犧牲;即便死了,也能落個死得光榮的好名聲!”
這時,營部通訊員站在門口喊了句“報告”。
田戈抬起頭說:“進來。”
營部通訊員走到田戈身邊,遞著電話通知本說:“田幹事,這是營部的通知,請您閱看。”
田戈接過電話通知本,對袁世貴說:“你把電話記錄本拿來,我讀你記。”
袁世貴說了聲“是”,一手拿起桌子上的電話記錄本,一手掏著鋼筆。
田戈看了袁世貴一眼,小聲念道:“據上級通報,今天淩晨1點20分左右,越南特工隊偷襲殺害某部一名哨兵,各連接到此通報後,一定要進一步提高對防敵偷襲工作的認識,加強領導,嚴格執行各項規章製度,尤其要加強後半夜的防範工作,切實做到萬無一失。”田戈抬頭看著袁世貴說:“記完了嗎?”
“記完了。”
田戈掏出鋼筆,簽了名字,把電話通知本遞給營部通訊員。
營部通訊員接過電話通知本,“田幹事有沒有指示?”
“沒有,你辛苦啦!”
“我不辛苦,謝謝田幹事!”營部通訊員敬了個禮,轉身離去。
田戈對袁世貴說:“你把你記的通知,送給各排的排長看看,等你回來後,我去查哨。”
袁世貴說了聲“是”,拿著電話記錄本走到牆角掂起一把衝鋒槍,轉身向外走去。
田戈從槍套裏掏手槍,準備像往常一樣,先把子彈推上膛,而後在用食指扣動擊發機的同時,把大拇指拉住的扳機輕輕地往下放,使手槍處於最佳的臨戰狀態。可是,在操作時,他忘了這是股長跟他換的手槍,大拇指鬆到一半時突然一下子到了位,差一點走火了。
田戈忍不住說了句“好險”,看著槍在心裏說:“我剛才在操作時,槍口一直對著我的左腿,如果槍走火了,我是因為槍走火而誤傷,還是因為害怕打仗而自傷,還真的說不清楚呢!即便別人不會認為我是自傷,但在臨戰前發生這樣的事,畢竟不怎麼光彩!”
過了一會兒,袁世貴回來了。
田戈站起來說:“你歇一會兒,我去查哨。”
“我不累,我跟你一塊兒去。”袁世貴說。
“連部不留個人,萬一有了情況,怎麼辦?服從命令!”田戈說罷,轉身向外走去。
天空,黑得向蒙了一層黑布。
遠處的群山,隱隱約約。
路邊樹葉的響聲,時大時小。
走到離哨位約30米時,突然有人問道:“口令?”
田戈答了句“保衛”,接著說:“回令?”
對方答道:“邊疆。”
田戈走到離哨位約5米時,一個戰士從路邊的土坡躍上路麵,端著衝鋒槍說:“一班戰士王小強正在站哨,請指示!”
“是王小強,”田戈還著禮說:“你辛苦了!”
“首長辛苦。”
“你現在站的位置,跟剛才喊口令的位置,不是一個地方,對不對?”
“對頭。報告田幹事,剛才我問了口令後,迅速換了位置。”
“你做得很對。在戰場上,敵人最怕機智勇敢的對手。”田戈親切的拍了拍王小強的肩膀,在心裏歎道:“這個剛入伍的新兵,竟然如此機靈,打起仗來,肯定是個好樣的!”
田戈的回憶被常思賢的喊聲打斷了,他趕緊轉過身子,向走過來的常思賢說:“有事嗎?”
“我準備馬上去檢查一下炮排和重機槍排的準備工作,想請你跟我一塊去,怎麼樣?”
“行,我跟你一塊去。”
天,越來越黑。
風,時大時小。
樹林中,時而傳出鳥的驚叫聲。
左邊是山右邊是溝壑的小路上,全副武裝的一營官兵成一路縱隊繼續前進。
常思賢帶著擔負先行任務的一班,走在最前麵探路,後麵依次為三連、營指揮所、一連、營部和民兵、二連。
田戈停住腳步,扭頭一看,隻見遠在後麵隊伍中的手電筒亮得像火龍一樣,眉頭擰成了疙瘩,喊了句“袁世貴”,接著說:“走,跟我一塊找營指揮所去!”
袁世貴跟在田戈後麵,心想:“他這個時候要去找營指揮所,肯定不是想離開連隊,如果他想離開連隊,早就離開了。他,究竟是為了麼事呢?”
田戈找到營指揮所的隊伍,對走在前麵的人說:“這是營指揮所的隊伍嗎?”
走在前麵的人停住腳步,“是田幹事,你有事?”
“哦,是林排長(營部通信排排長林曉明),姚教導員在哪裏?”
林曉明停住腳步,“在後麵,你找他有事?”
田戈說了聲“對”,一邊向前走一邊小聲喊道:“姚教導員!”
“是哪個?我在這裏!”姚教導員說。
田戈邊走邊說:“姚教導員,我是田戈。”
“哦,是田幹事,你有啥子事?”
“我向你反應個問題。”
“啥子問題?”
田戈說了句“姚教導員你往後麵看”,接著說:“我們現在是在越南的境內行進,這後麵隊伍裏的手電筒亮得像火龍一樣,如果對麵山上有設伏的敵人,豈不是要吃大虧!”
姚教導員氣呼呼地說:“我日他先人,剛剛傳了‘不準打手電筒’的口令,這些龜兒子竟然當耳旁風!”
王營長狠狠地跺了跺腳,“他媽裏媽花,這些龜兒子是老鼠日貓――隻想一時舒服,不想要命啦!”
“營長,教導員,是不是再傳個口令,”田戈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就說前麵有敵情,再打手電筒按軍法處置,怎麼樣?”
王營長說了句“要得”,對站在身邊的通信班長說:“趙成祥,你去讓一連連長往下傳口令:前麵有敵情,再打手電筒按軍法處置!”
趙成祥答了聲“是”,快步向後麵走去。
這時,隊伍突然停了下來。
王營長喊了句“林曉明”,接著說:“為啥不走了?怎麼回事?”
林曉明跑過來說:“前麵的隊伍好像都停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營長、教導員,你們等候消息,我到前麵看看。”田戈轉身對袁世貴說:“袁世貴,咱們走!”
田戈在前麵小跑般疾走,袁世貴緊緊跟在後麵。
走到三連一排的隊伍旁邊時,田戈小聲喊道:“一排長!一排長在哪裏?”
黃新亮迎了上來:“田幹事,我在這兒。”
田戈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汗水說:“怎麼回事?”
“一班副掉到路邊陡坡下麵了。”
“上來沒有?”
“好像還沒有。”
田戈皺了皺眉頭,“劉德旺,快點扛上軍旗跟我走!”
劉德旺答了聲“是”,趕緊站起來,扛著軍旗跟在田戈後麵往前走,黃新亮也趕緊跟了上去。
此時,一班長柳正昆正在把拴有手電筒的背包帶往陡坡下放,陳培剛、常思賢彎著腰在旁邊看。
田戈走到常思賢身邊說:“老常,怎麼樣啦?”
常思賢:“他剛才還在跟我們說話,好像問題不太大。”
田戈:“老陳,老常,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把手電筒綁在旗杆上,而後往下放,旗杆比背包帶好用一些。”
“行!老常,你和田幹事在這裏負責救人,我帶領尖刀班繼續前進。”陳培剛轉過身子喊了句“一班長”,接著說:“繼續前進!一排長,你去安排往下傳口令:尖刀班已經前進,注意跟上!”
黃新亮答了聲“是”,轉身向後走去。
袁世貴把旗杆放下陡坡,小聲喊道:“郭和平,你看見了沒有?”
郭和平在下麵答道:“我看見了!”
袁世貴:“你抓住旗杆沒有?”
郭和平:“抓住了。”
袁世貴:“你自己如果上不來,就抓緊旗杆,我們把你拉上來!”
郭和平:“我可以自己上!”
袁世貴說了句“劉德旺快來和我一起抓住旗杆”,接著說:“郭和平,你可以上啦!”
袁世貴、劉德旺同時用力抓著旗杆,陡坡下不停地發出“嘩嘩啦啦”的聲音。
田戈、常思賢時而看看陡坡下麵,時而看看袁世貴、劉德旺。
不一會兒功夫,郭和平露出了頭,田戈、常思賢不約而同伸手去拉,郭和平拉著田戈、常思賢的手,一下子躍到了路上。
田戈、常思賢異口同聲:“傷著沒有?”
郭和平敬著禮說:“報告田幹事、指導員,我一切正常!”
常思賢拍著郭和平的肩膀說:“好,快歸位去!”
郭和平敬著禮說了聲“是”,轉過身子,快步向前走去。
田戈看著常思賢說:“老常,我有個想法,你看行不行?”
“你是監察官,有指示盡管吩咐!”常思賢笑著說。
“不是指示,是建議。眼下的地勢,一旦有了情況,對我們非常不利,我想,一旦有了情況,你是炮兵出身,負責指揮炮排摧毀敵人的火力,我對重機槍有點了解,和高排長一同指揮重機槍壓製敵人的火力,其它任務由老陳指揮,怎麼樣?”
“我看行,不過,咱們最好的馬上去找老陳商量一下,好不好?”
田戈說了聲“好”,跟著常思賢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