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房,聽外婆說,五六十年代時,我們這裏曾經幹旱過一段日子,外婆則請人在這裏挖井取水。”周冉走了進去,雙手扶著壓水機,無不歡快地用力壓了幾下,一股清澈的泉水從壓水機的嘴裏嘩嘩地流了出來。
我走上前去,雙手捧著有點溫熱的泉水放在嘴邊喝了一口,甜滋滋的。
“怎麼樣,山裏的水就是不一樣吧?”周冉問到。
“嗯,好甜。”我點點頭。我心裏在想,怪不得南方女孩皮膚都那麼白皙,喝了這麼清甜的泉水皮膚能不白嗎?
從水房出來,穿過一條灌木叢生的小路,遠處的景區一覽無餘地展現在我的麵前,周冉指了指身旁的一塊草地,我們隨即坐了下來,這時的草地還沒有完全長齊,摸上去有股溫濕的感覺。
我朝四周環顧了一下,這裏好像是房子的後麵,山沿著茂盛的樹林綿延生長,樹沿著層層疊起的山峰依序排開,樹繞著山,山長著樹,一派生動江南水墨畫立在我們眼前。住在這個地方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隨後周冉將我帶到一棵棗樹旁,雖是冬末春初,棗樹卻不畏嚴寒已經發出新的葉芽出來,在一根根縱橫交錯的枝杈上時不時冒出幾片綠色。棗樹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周冉圍著棗樹轉了一圈,爾後無不驕傲地說到:“這棵棗樹可是我和米粒兒一起種的?”說完,周冉仔細地在棗樹上端詳著,像是尋找什麼“到此一遊”的標誌似得。
果不其然,周冉找了半傾後突然大聲喊叫起來:“快來看呀?這是我和米粒兒當年用鉛筆刀刻的字呢?”我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在鱗片似的樹皮旁邊有一塊已經變黑的表皮上模糊地刻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體,仔細辨認還能看出是“米粒兒”和“周冉”的名字。
“想必有些年頭了吧?”我看著沉浸在童年樂趣中的周冉。
“是呀?一晃就10年過去了,那時候我和米粒兒還這麼高呢?”周冉在棗樹的腰部比了比,不無感概的說到。
我“唔”了一聲,隨即掏出香煙,點上一顆。心裏默默想到,時間就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在10年後還能找到童年所鐫刻的字跡,能不讓人高興嗎?而10年後的兩姐妹,一個靜悄悄地躺在床上,一個活蹦亂跳在我身旁,想起來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
到太陽實在是照射不到我們的時候,風這時也沒有來由地大了起來,無數隻鳥兒在我們頭頂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地叫喚個不停。
“回去吧?阿姨恐怕要等不急了?”周冉衝著空氣說到。
我點點頭穿上羽絨服跟在周冉後麵回到了屋子裏。
我們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都沒有怎麼說話,具體為什麼不說話我也不得而知。反正心裏壓抑的很。
阿姨已經將晚飯做好。我匆匆趴了幾口飯,喝了一杯咖啡後,我又急急忙忙跑到米粒兒的房間門口,朝裏麵看了看,屋裏仍然沒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