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幾乎沒有什麼藥可治療?”我看到周冉臉上露出憂慮的神色。
“那……”我多多少少看了一些浩子日記裏所記載的睡眠障礙症方麵的資料,知道這種病完全靠藥也是無法治療的,心中不免惆悵萬分。
“看來你還是了解這方麵的東西的?”周冉憂心忡忡看了我一眼,“早知道米粒兒得的是這種病?”
“沒有?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的妻子就得的這種病?”我極力掩飾自己與劉蓉的關係。
“哦!”周冉點頭,眼睛瞟了我一眼“想必你朋友對這種病也無可奈何吧?”
“嗯。”我看了她一眼。的確是無可奈何,浩子已經為這種病都已經服藥自殺了,想來他已經被劉蓉折磨的夠厲害的了。
“米粒兒還不止這些?就你了解到的睡眠病症到底有多少?”周冉抬眼看了我一下。
“我……”我結結巴巴將浩子日記裏對睡眠病症的介紹給周冉複述了一遍。
“哦。”周冉似乎很認真地聽完我的講述,點了點頭,“這隻是最基本的?還有比你所講的還要嚴重的情況?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我搖頭。我又朝米粒兒房間覷了一眼,裏麵沉寂的就像從來沒有任何人進去過的原始森林一樣。
“米粒兒現在可以說已經沒有自己的思想了?”
我睜大眼睛看著她,嘴裏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幾乎一天20多小時都在睡覺?她也很少有清醒的時候,即使醒來也是瞬間的事?”周冉看上去臉色嚴峻,眉間緊鎖,一點也不像20多歲的女孩。
“她難道成了植物人?”
“不是?”周冉咬了咬嘴唇,想了半傾“怎麼跟你說呢?她有一套自己的言行舉止,她也有喜怒哀樂?”說完,周冉停了一下,再次走到門口,朝小窗口看了一眼後,似乎門裏麵有什麼動靜一樣,站在那裏看了有10秒的時間才放下心又轉了回來。
我仍然一頭霧水。
“米粒兒的病況時好時壞,有時好的時候她會給我講你們的故事,糟糕的時候還是居多。”周冉臉上先是一陣驚喜,隨後又現出一片氤氳出來。
我拿出煙盒,向周冉舉了舉,直到她點頭,我才抽出一顆煙來,點燃。周冉說了這麼多有關米粒兒的情況,我的頭腦裏也越來越亂,這使我產生一種懼怕來,到底懼怕的是什麼,我也不得而知。
周冉站在那裏看了我有2分鍾的樣子,看著我將一顆煙吸完都沒有說話。
吸罷最後一口煙,我用眼睛看了看四周,又將煙頭扔進一個垃圾桶裏。這時周冉眉頭皺了皺,終究沒有言語。
周冉將我帶到門口後,她自己則一聲不響地悄悄退到樓梯口。
我感慨萬分地睜大眼睛朝小窗口裏望了一眼,裏麵大的我無法一時用眼睛目測出來。從外麵看,裏麵猶如白日,沙發、凳子、椅子、櫃子一切我所能目擊的東西清晰可見。
我不明白房間裏麵何以非得要如此煞費苦心地弄得如此明亮。我的眼睛始終在搜尋米粒兒的身影,找尋了半天才看到靠近左側的窗戶邊上有一張寬大的席夢思床,床上有一個女孩的模樣。
我心中默默念到,難道這就是我朝思慕想的米粒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