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1點的光景,周冉打破沉寂,首先開了口。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想必這會兒米粒兒已經睡下,我就帶你去看看她吧?”周冉說完又站了起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迎著我。
周冉說這話的意思好像隻有米粒兒睡著了我才能完完全全看到她的病況似得。
我不知道這4個小時自己是如何度過的,咖啡喝了4杯,煙抽了5顆,我恍若做了一場夢似得,整個人渾渾噩噩,全然沒有時間的概念,就像這幾個小時不曾在我身上發生一樣。
中年婦女這時不知道是從哪裏走出來的,她好像也沒有去睡過覺似得,看上去精神似乎並不怎麼好,一副搖搖墜墜的模樣,似乎刮一陣風就可能將她吹倒一樣。
“那跟我走吧!”中年婦女站在一旁說到,她的目光冷峻,臉上沒有顯現出一絲的笑容。
“好的。”周冉對著中年婦女露出一絲笑容,又在旁邊拽了拽我的衣角,我似乎明白過來,也對中年婦女報以微笑並點頭。
中年婦女在前麵帶路,我和周冉尾隨其後,走的時候我就在想,見米粒兒何以非得到深更半夜,剛才周冉說“米粒兒已經睡著”,這的的確確讓我不得其解。
我們走上木製階梯,階梯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油光發亮,就像三天兩頭清掃過一樣。踩上去六個腳步“咚咚咚”聲音渾厚有勁,響徹整個房子。到達3樓,剛才還在說話的中年婦女和周冉此時已經壓低聲音。中年婦女在周冉耳邊附議了幾聲,隨後她又“咚咚咚”地走下台階。隻留下我與周冉站在一個房間門口。
“你一直在照顧米粒兒?”我巴結般地說到。
“幾乎可以說是?一般沒有工作的時間裏我都在這裏?”周冉一邊小聲說話,一邊又朝門上的一扇小窗戶裏望了一眼,她的表情看上去祥和不少。
小窗口不大,也就兩個32K的筆記本那麼大,窗口裏麵映射出白熾燈的閃亮的光源出來,我不知道那個小窗口能看到裏麵多少景象,我不得而知,我隻希望能看到完完整整的米粒兒也就知足了。我用渴望的眼睛看著周冉,嘴裏說到:“她就在裏麵嗎?”
周冉點了點頭,繼續說到:“你將要看到的並不是你所認識的米粒兒,我想這點你一定要有所準備?”
“……”我愕然,我搖搖頭。
“你必須明白?”周冉堅定地說到,她臉上的肌肉擰成一團“不然米粒兒沒有必要千裏迢迢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看上去周冉似乎生氣了。
我還是一無所知。我現在的想法才不管它什麼,我隻想親眼看看米粒兒,看看她到底得的是什麼樣的病症。
周冉皺著眉頭望著我,顯然對我的表現有點失望,她停了一會兒又想了一下,把我拉到樓梯口。
“不知道你聽沒有聽說過睡眠障礙症?”周冉一字一句似乎在腦子裏斟酌了半傾才說了出來。
“睡眠障礙?”我似乎明白過來了一點,浩子日記裏詳細記載的內容,劉蓉半夜三更的赤身裸體,全都像電影一樣在我腦子裏過了一遍。我點了點頭,嘴裏接著說到:“難道米粒兒得的是這個?”
周冉半合著眼睛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米粒兒似乎很嚴重?”我焦急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