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聽了這話,立刻轉憂作喜,歪頭笑道:“小哥哥,你說的是可真的嗎?我心裏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嗎?”
冷痕被她這樣問話,到底無法直接回答,隻得含糊地應了一聲:“嗯,我……是吧……是真的。”
鈴鈴喜上眉梢,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嫣然笑道:“太好了!咱們這就去見婆婆,我找到不殺你的理由了。”
木屋地處穀底,雖然外麵的陽光很明亮,但屋內仍然很暗。
那婆婆站在窗前,透過窗欞,遠遠地看著窗外的一切。那個她看著從小長大,再熟悉不過的小女孩,原本天真爛漫活潑可愛,可是今天卻好似變了一個人。
她會因為一個陌生人,一時喜笑顏開,一時黯然神傷,一時又眉開眼笑。這所有的變化,都歸結於他。
這個男孩是誰?為什麼鈴鈴對他這麼在意?
她歎息著搖了搖頭,口中默默地道:“鈴鈴,你身份尊貴,是未來的聖尊,怎麼可以為了眼前這個小鬼,而致族人的傳承於不顧?”
她低下了頭,輕撫著手中的神杖,眼神中掩不去深深的惆悵:“他們這些人,無情無義貪得無厭,怎能與我們正統的血脈,有一絲一毫相連?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這時,木門開了。
鈴鈴與冷痕手挽著手,一路談笑風生,雙雙走了進來。
婆婆盯著兩兩相握的手,眼中像長滿了毒刺,刺得她渾身血脈噴湧!但在鈴鈴麵前,無論她有多麼的仇視,都不能再表現出來。
因為,鈴鈴是她的唯一,是她的全部。
她歎了一聲,沿著床邊坐了下來,淡淡地道:“鈴鈴,你不是不要婆婆了麼?還回來幹什麼?”
“嗬嗬,婆婆,你真生氣了?”鈴鈴探身在她跟前,歪著頭在她臉上張望,“婆婆把我從小養大,我才不丟下婆婆呢。”
婆婆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故意對她不予理睬。
“婆婆,我的好婆婆,我的老好婆婆。”鈴鈴輕搖著她的手,撒嬌道,“婆婆是個大人,大人就會有大量。你一直疼愛鈴鈴,一定不會對小孩子生氣的,你說對不對,大人好婆婆?”
婆婆被她纏不過,“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在她鼻頭刮了一下,抿嘴道:“你這鬼丫頭,這麼古靈精怪,婆婆真要被你氣死了。”
“嗬嗬嗬,婆婆不生氣就好!我找到了小哥哥,我也不生氣了。”鈴鈴離開她的懷抱,又拉起冷痕的手,滿臉洋溢著笑意,“婆婆,你要我給你一個不殺他的理由,我現在已經找到了。”
婆婆突然一愣,笑容僵在了臉上,過了半晌才問道:“什……什麼理由?”
鈴鈴望著冷痕,幽幽地道:“‘聖祖’、‘玄尊’留有遺願,說的是‘兩情相悅,矢誌不改;斷腸失魂,鬼神難移!’剛才我以為他不喜歡我,又不想婆婆殺他,心裏很難過。可現在好了,既然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那麼兩情相悅,鬼神難移,我就可以救他了。”
“胡鬧!”婆婆臉色一凜,輕叱道,“聖祖、玄尊何等身份,豈是你一個小孩子亂說的!以後再不可胡言亂語。”
鈴鈴垂下了頭,無辜地道:“我有說錯嗎?叔叔喜歡秦姑姑,寧可什麼都不要,他們不也是一樣嗎?”
“住口!”婆婆臉色慘白,猛然大喝一聲,神杖在地上重重一頓,霍地站了起來,厲聲道,“我告訴過你,不許再提那個逆子,不許再提!你……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