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僅是幹部喜歡的那種人,組裏的板脈子不喜歡他,一般的犯子就更不喜歡他,犯子們明裏暗裏的跟他過不去,板脈子也整他。此人臉皮厚,一遇事就向桂組長求饒、求助。做為組裏最板的脈子,杜小龍也沒少挨打,桂組長自然不會打他,其他板脈子經常聯合起來找他的歪,隨便找點岔子就把他給包了,過的災。
不過,杜小龍欺負弱者並不手軟,一個瘦的風都能吹跑的搶劫犯不曉得挨了他多少打,可恨包括教導員在內的管教,看到杜小龍打人就背過身去,有他們的放縱,杜小龍在弱者麵前囂張得很。
杜小龍在入監隊最後的日子是不好過的,他在桂組長麵前失去了寵愛,板脈子、災脈子都把他看透了,沒人理他,他被無視了。
他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後,他最大的樂趣就是找槍兵中隊的中隊長聊天,隻要中隊長一出現在監院內,杜小龍就一溜小跑過去。杜小龍對我說,那個中隊長,帶過他,他當兵時中隊長是他們的副隊長,他們很熟。不過,我看他跟那個中隊長講話時,人家對他愛理不理,不像那麼回事。
據說,杜小龍後來下隊被分到農業監區,在那裏,他很受揣,從沒大聲說過話。杜小龍在入監隊的經曆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對待任何事物和人從來都是一個自然規律。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做好人才有好報。
侯勇,犯搶劫罪,判6年。侯勇是個多板油子,做人非常圓滑。喜歡出手打人,打過人的當天,就可以被打者交上朋友,而且相當親密。下隊後分到磚瓦廠,據說在那裏混得還不錯,當過組長。
那個拄雙拐的老大姓黃,犯故意傷害,被判8年。他是在當地黑勢力火拚中受的傷。對方有一個人在火拚中被他打死,他的雙腿也被散彈槍擊中,就落下了雙腿不能站立殘疾。
他犯的罪有點大,如果不是特別硬的關係,他有可能要打腦殼,實際上他隻判了八年。
在入監隊,他養有兩上水板,專門伺候他。入監隊的上上下下他都買通了關係,所以,他在入監隊是自由的,可以不參加任何活動,可以享受任何特權。
在我的印象中,黃老大還可以,比較有涵養,也樂於助人,我和他交往不深。隻是後來,他跟起了板的強奸犯黎峰發生矛盾,由他找我深入的交流了一次。
黃老大說:“他媽的B,他竟敢騎在老子頭上拉屎,他真以為老子不敢搞他?我偷偷告訴你件事,不要外傳,老子雙腿殘疾是老子裝的,我的兩個水板知道,老子搞煩了把拐杖一丟,把他搞個夠。
老子也是為了保外,如果不是這樣,我哪有耐心這樣裝下去。那天在廁所拉屎,有個鬼B把尿撒在我的腳上,說他兩句,他還推老子一把,老子受的不是氣,不是老子水板把那個B搞了兩下,我還真受不了那個氣。
我的關係馬上給我調到病犯監區,在哪裏,我待不了幾天就可以出去了。”
過了一段時間,黃老大的確調走了。調的地方不是病犯監區,是他家所在的地方,東陵監獄。
他走後不久,我們一起下隊的一個犯子收到他從外麵給他彙來的錢。看到這個彙款,我們都知道了,黃老大保外成功了。
還有一個外號叫“瘋子”的犯子在新犯組裏比較有影響。他的上一板滿刑和這一板被抓,隻間隔六天。他的兩板都是判6年,他的命運和這個六字連在一起。
瘋子是個癮君子,上一板坐牢是為毒,這一板坐牢搶劫也是為了買毒。到了入監隊每天都還在想著毒,苕大的一個個子,已經被毒折磨的隻剩骨架了。
他的父母都是高級工程師,有錢,也很寵這個兒子。上板坐了6年牢,換了6所監獄,這板坐牢還不知要換多少監獄。
瘋子因為環境好,又滾過板,他在入監隊油得很,油是油,他從不欺負弱者,而且還常常幫助他人。
瘋子才到入監隊時,家裏的錢沒跟上,在入監隊第一次買貨時,他的賬上沒有錢,問遍了所有的人,都不願意給他帶貨,嫌他是個癮君子。
他找到我,我也想推辭,但最終還是給他帶了香煙、衛生紙等物品。
因為我的這次大度,瘋子在入監隊裏特別關照我,以後他家裏送來的任何東西,都要分給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