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章 白日夢(2 / 3)

“少抽點。”

靳岑的手很暖,嚴亦疏體寒,被暖得心頭一酸。

他沒有再去拿煙,從靳岑的手裏接過口香糖,放進嘴裏嚼了一片,衝勁極大的薄荷味一瞬間炸開在他的口腔裏,霸道地掃去了一些他腦海中的陰鬱。

靳岑牽著他的手,推門進去。

STAB店麵不算太大,此刻裏麵已經坐得七七八八了,靳岑讓老板給他們留了位置,是離舞台最近的那一台。

酒香和煙味在店裏彌散開,坐在裏麵的男男女女都在認真地聊天喝酒。裝修複古的店內音樂聲不似夜店那樣震耳欲聾,光線昏暗,氣氛慵懶,最適合飲酒。

嚴亦疏和靳岑坐下以後,靳岑熟稔地點了單。

一排小酒杯很快就被服務生拿了過來。

這些酒杯是銅管的模樣,看起來非常的硬朗,裏麵的酒大概有三口的量,顏色各不相同。

“這一杯,就是‘刺背’。”靳岑點了點第一個酒杯,為嚴亦疏介紹到。

嚴亦疏好奇地看了看這一小杯酒,關於這杯和樂隊名字同名的酒名聲比這個酒吧可大多了,據說是配方保密,一杯就會暈頭的烈酒。

他呷了一口,苦艾和薄荷葉的味道衝上舌尖,白酒的醇香墊底,叫人一瞬間神魂都震顫了一下。

靳岑見他想要立刻再喝,從他手中把杯子拿走,有些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行了,明天你還要上學呢。”

嚴亦疏癟起嘴,不在乎地眯了眯眼睛:“出來放鬆還不讓我喝,大不了請個假說我生病了,我轉學以後還沒請過病假呢。”

靳岑嗤笑一聲,拿了兩個杯子,放了冰塊和半杯冰紅茶,再把酒倒進杯子裏,和嚴亦疏一人一杯。

這下子再喝,酒就沒有那麼烈了,清甜許多。嚴亦疏知道自己醉了不好收拾,也沒反抗,眯著眼趴在嚴亦疏旁邊安靜地喝酒。

喝到有些微醺的時候,酒吧裏的燈突然滅了。

室內陷入一片昏暗,隻有桌上的桌牌小燈亮著,橘色的小燈做成了蠟燭的樣子,照亮了桌子的邊緣,嚴亦疏耷拉著眼,看見前方的舞台好像有人走了上來,他聽見後麵傳來了一陣驚叫聲。

“刺背——是不是刺背今天來唱歌了!”

嚴亦疏眨了眨眼,下意識地看向了靳岑。

他來北城不算久,對這邊的樂隊文化了解不多,但是靳岑顯然是清楚的。

靳岑支著下巴,冷而利的側臉在橘黃的微光下仿佛完成一半的油畫,有一種令人心驚的英俊。

他的手指捏著嚴亦疏的手指,外套脫下,露出了裏麵的黑色背心。嚴亦疏送他的項鏈掛在他的脖頸上,極具野性的動物牙齒與他的氣質非常相合,任誰看了此刻的靳岑,都不會想到他隻是一個高中生。

靳岑在嚴亦疏有些訝異的目光裏露出一個輕描淡寫的笑,他順著嚴亦疏的手指節往上攀,握住他送給嚴亦疏的戒指,轉了轉。

吉他掃弦的聲音懶散地從舞台上傳來,一刹過後,燈光重新亮起,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上,那裏搬了一把高腳凳,坐了一個人。

“啊啊啊啊——是戚沂南!!!真的是他——”

“我操,他媽的,真的假的,沂神來了?”

嚴亦疏剛認出那個坐在高腳凳上的人應該是刺背的主唱,身後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少人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跑上前,在舞台前烏泱泱站成了一圈。眾人皆知,來STAB喝酒要看緣分,酒吧老板是圈內有名的富二代,開這個店純屬是錢多燒得慌,不求盈利,就是愛好,所以開門也看心情。能知道STAB什麼時候開門的,不是酒吧老板的朋友,就是經常來蹲點的老酒鬼。

而STAB裏說不定什麼時候刺背就會回來一兩個人唱歌即興,許多新曲子也是從這裏先流出去,今晚來的人都暗叫自己撞了大運,紛紛拿出手機呼朋喚友,臉上全是興奮的光。

嚴亦疏最近才開始聽這個樂隊的歌,隻知道戚沂南和吉他手封夢是這個樂隊裏的兩位靈魂人物,其他事情知道並不清楚。

戚沂南抱著吉他坐在凳子上,調了調麥,開口道。

“大家不知道星期幾的晚上好。”

男人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慵懶不著調,開口這幾個字都飄飄搖搖地在空中晃了半天,卻格外的抓人耳朵。

他這才說了幾個字,還沒開始唱歌,台下的狂熱粉絲已經攥著手吼著回應,剛剛氛圍還散漫的酒吧立刻火熱起來,仿佛在開一場小型的個人演唱會。

戚沂南輕笑了一聲,笑聲仿佛羽毛在心尖撓過,讓人****。

他目光看向舞台下,迅速找到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