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風濁岩石洞(上)(1 / 2)

胡明福想著想著,與唐、朱二人也遠遠將倆盧甩在了視線之外,隻見眼前還是一望無際的森林,不過樹木與樹木之間相對稀疏了些,地麵上的枯葉自然也要稀薄了些,故而,有些地方裸露在外的汙黑色泥土,與金黃色枯葉形成了強烈的色彩對比,令人滿目瘡痍,頓生晚景淒涼之感。

現正是早上十點,時節雖已至深秋,可毫無遮擋的陽光卻依然毒辣,射在臉皮上仍然令人隱隱生疼,於是,三人稍稍鬆了鬆脖子上的衣扣。

胡明福停下腳步,打算將手中的武器分配給其他兩人,可轉念一想,懶得與唐波去糾纏,索性讓他自已先挑。不料,唐波就是那特能惹事的主兒,胡明福想偷一下“懶“都沒有法子,因為他左手抓住手槍、右手拿著“巨泓”比首,而且還大言不慚地說:“我就隻要這兩樣了,其它的都是你們的。”

在武器問題上,盧加文確算失策,當然,諸如凡事必有其因一樣,盧加文還是有客觀原因的,比如:時間緊迫,對“申請配備武器”的恐懼,對這片森林的潛在危脅估計不足。

向國防部“申請配備武器”是一件整死人不償命的活兒,(“考古探險家”與“特行組”是有區別的,特別是在武器方麵,雖然胡、唐二人屬於“特行組”隊員,可現在卻似物件一般是借與盧加文的,故而一切規矩照舊。)特盧加文早已品嚐過此間滋味,要是時間允許倒還好些,可如果要是時間緊迫,那真是讓人坐若蜇毯,會活活令人沒病憋出點毛病來。不信且看:

首先,要寫一大堆材料,上麵要注明,所需武器的用途、應用區域、歸還時間、持攜之人的資料等等,而後提交至國防部。

然後便是最要命的申請過程了。期間要經過幾人層層批示還不用算,最不省事便是那幾人隻要瞧見稍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就會詢問:究竟是用來殺啄木鳥還是射烏鴉?究竟是在山頂用還是在山腰用?可不可以提前兩小時歸還?可不可以少要兩顆子彈?持攜之人有沒有持攜這種武器的經驗?是左手握還是右手?有沒有傳染病?家庭……總之,這些人都有將這些武器戀當成自己未嫁閨女的愛好,要嫁?當然就要把這未來的女婿好好考問一翻了。

當然,國防部持這種謹慎態度是情有可原的,因為像盧加文這樣的人所借用的武器都是當前國內最先近的,最先進的唯一弊端便是搞不好就會捅婁子,那些人在沒得到什麼好處的情況下被“婁子”拖累了還不如先找個樓給跳了,來個一了百了,免得瞧著窩心——所以,這種人命關天的事誰說比嫁女兒輕鬆?

故而,在這些客觀因素下,胡明福現在手中的武器隻有:手槍一支、“巨泓”比首一把、木製比首一把,菜刀一把,(炸藥要留著炸墓穴,唯一的那杆獵槍留給了盧加文,羅盤、手電與繩子隻能算作是工具。)而現在唐波卻要將最具威力的兩件武器都歸納至自己麾下,這還想讓別人活命麼?

聞言,胡明福差點沒噴出一口黑血來,將情緒稍稍穩了穩才說:“唐司令,我們兩人隻要你手中這兩樣,其它的都歸你一人,如何?”

唐波將雙手往身後一背,說:“那哪行?你不是讓我先挑的麼?為何要出爾反爾?”

胡明福一時語塞,構思了半天對策,然後說:“行!可你得要打頭陣。”

唐波說:“這哪行?我又感知不出邪物在哪兒。”

胡明福說:“也行!等我找出來了由你去對付。”

唐波說:“那哪行?我的身子骨怎麼樣你還不清楚?”

胡明福臉色一黑,說:“得!別給我這哪行那哪行的,跟老盧子一副德行,老子又不是在與你唱戲,說,一句話,你倒底給不給出一樣來?否則……”

唐波倒底還是掂出了自己的分量——雞蛋一個。此刻見胡明福似乎是動了真格,急忙交出了手中之物,說:“老子隻是與你開個玩笑,看你小氣的,還否則呢?臉憋的像一猴兒屁股。”

胡明福突然笑開,說:“哪能啊,我隻是想說,否則我可就要當三八了。”

說完,兩人都陰笑不已。

隨後,由胡明福一手握“巨泓”一手托羅盤,抬頭挺胸一馬當先;唐波持槍,腰間懸掛繩索緊跟其後;朱懷飛不願意用木質比首,持了那把菜刀,走在最後。

這樣,驅邪小分隊在武器的貧困線上掙紮著總算成立。

他們的任務是:將三位中降頭的盜墓賊與現已可能屍變的二狗子揪出來,能救的則讓盧加文亂彈琴救醒,不能救的就算捆死也不能再放掉。

越靠近山脊樹木就越稀疏,地上的枯葉自然越稀薄,三人走起來沒有先前那般費力,可是,患得患失之事隨之上演,因為被山脊蔭影籠罩,乳白色的霧氣隨之也漸濃,在視線上較之先前卻又吃了些虧。

三人在進入蔭影區時,胡明福忽見羅盤指針有了些許反應,不過所指的方向卻有些讓人頭大如鬥——斜斜指向眾人右手邊的背後。這也就是說,按山脊呈S型來看,從山脊背後麵向山脊中間部位前行的三人其實繞了個大彎子,那些人隻是藏匿在離當初幾人所處之地很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