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章 雲詔(1 / 3)

藺羽兒沒有說話,起身,走到神像前麵來,她看看兮澤與月公主,然後便席地坐下來。兮澤、月公主,還有蕭玉盞也不聲不響跟著坐了下來。

藺羽兒什麼也沒問,隻是自管自的開始說了:“安國原來有個弟弟叫雲詔,雲詔是當年安國的父親與暢春園的一個叫做夢雲的姑娘所生,而安國的母親是當時的皇親國戚——是她無論如何都容不下雲詔母子,後來夢雲受不了安國母親的冷眼與淩辱服毒自殺的了,所以,雲詔在很小的時候便給趕出了蕭家。

“其實雲詔也是個很可憐的人,自小便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在這江湖上漂泊,曆經了世事的艱難——這絕不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安國可以體驗到的。後來我師父來中原遊曆的時候遇見了像是個小乞丐一樣的他,師父覺得他可憐,不忍心不管他,於是就把他帶回了大夙國。雲詔比我小好多歲,又比我從師晚,便管叫我師姐。

“大夙國與中原向來交好,我父皇也一直十分推崇中原文化,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年中原使臣正好來訪大夙國,當時父皇便將我許配給了中原以為非常著名的年輕將軍——安國原本是個將軍。雖說當時我和雲詔是同門師姐弟關係,可是雲詔畢竟不是大夙人,他為人孤僻多疑隻和我還算親近,他不止一次的對我說起過他過世的母親——他說她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女人。後來,他就每天練功練得十分刻苦,他有對我說過,他一定會成為大夙國的第一高手,直到自己能夠配得上我的時候,就會像我父皇提親,讓我成為他的妻子。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安國竟然是他的哥哥的。”

月公主不禁打斷道:“那你愛過他嗎?”

“我不知道……同是皇家女兒,你該知道這種事情總不是由自己決定的了的。”

月公主本來想說“我父皇便不會幹涉我”隻是話未出便給她吞下去了,她苦笑著又不經意間帶起了她和小莫之間的一些事,是啊,皇家女兒的愛情不總是悲劇嘛。

藺羽兒接著道:“雲詔和我說那些話的時候,其實父皇已經決定一個月之後將我嫁來中原了,當時我不忍心傷他,也便瞞著不說了。我和安國的婚禮是在雲詔被封為大夙國第一高手後的第三天進行的,我一直什麼都沒跟他說,他後來也沒有來找過我,我隻是隱隱地聽別人談論起他,再然後就道聽途說的知道了他離開大夙國這件事,一直到現在,我才算又一次見到他啊……不料,他竟然一直放不下那些事……”

她突然沉默了,她想,今天這局麵真的就這樣不可收拾了嗎?若不是當時安國母親的一時私心,又何至於此!

人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也是一場偶然——偶然的闖入,偶然的離開,偶然的精準……偶然的錯誤,而任何一個偶然的變化,恐怕最終的結局便會大大不同,就像這幾段本無必然聯係的生命本可以在各自的世界裏成全自己的完美,卻是當初某個人的一點帶你貪欲私念偏偏叫後來的他們互相牽扯,關係開始變得錯綜複雜。

月公主突然問道:“夫人下一步有何打算?”

藺羽兒歎氣道:“清墨和傾顏還在他手裏,我倒是想知道他有何打算呢。”

月公主又道:“你既然早知道他不是蕭安國,怎麼……”

藺羽兒心中也早無芥蒂,直言道:“原本是不知道的,直到他帶著盞兒離開虹城的那個晚上,他讓薰柏偷偷地把一張紙條放到我房間裏,那上麵有這樣一句話‘一身浮萍一世夢,千裏孤雲問天詔’,我想,他要我在那個時候知道他的身份應該也是他的計劃之一吧,他把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支開了——就像當年一樣,什麼事都隻和我一人說……

“幸好有薰柏,或許一直以來人們隻道他是蕭城主家裏的一個不起眼的管家,大概也很少有人知道,其實他便是隱退多年的天下第一神捕薛舒揚。”

“這麼說……”月公主難掩驚異之色,其實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這三個字仿佛可以很好的表達一種叫做難以置信的情感而已。

兮澤與蕭玉盞自然也十分震驚,這麼一個曾經名動天下的人物竟然一直在他們身邊扮演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