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莫天然怒了，“你有病，是不是？”
“我就是有病！”莫楓答，“我得了神經病！已經無藥可救了！”
莫天然推開莫楓，指著門，語氣冰冷，“你給我出去。”
“不！”莫楓倔強的搖頭。
“出去！”
“不！”
“你再不出去，我可喊人了！”莫天然恐嚇。
“我不怕！”莫楓昂首挺胸，“我已經做好覺悟了！我去跟爸爸說清楚，我喜歡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莫楓說完，轉身就要開門，被莫天然攔下。
“你要做什麼？你找死嗎？”莫天然怒，隨即又冷笑了下，“是啊，你是不怕，對你而言一點損失都沒有，因為死的人會是我。”
“我跟你在一起。”莫楓牽起莫天然的手。
莫天然掙脫開，鄙夷的看著莫楓，“阿楓，你說你跟我在一起？真真搞笑。我記得昨天，某人還為了一個女人，跟我大吵特吵……”
“你不要逼我！”莫楓突然怒了。
這怒火來的容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生氣，莫天然更是無辜，完全被莫楓的吼聲給驚呆了。
空氣靜止了，似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莫楓心裏似乎藏了一個世界的深邃，憂鬱、悲傷、絕望、憤怒、憐惜，所有的所有，彙聚在眼睛裏，形成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淵。
他緊鎖著額頭，輕輕喚了聲“阿眉”，然後無力的垂下腦袋。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他輕輕說，“隻是突然，突然，很想跟你在一起。我明明喜歡的是花月安，我明明都知道的，也告誡過自己，我可能真的是瘋了。阿眉，你不要嫁給顏顧賢，好不好？不要嫁給他。”
莫楓說著說著，情緒就變得激動起來，他抓起莫天然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希望能從她的臉上，最先得到她的答案。
可她的答案很清楚，很明確，她推開莫楓的手，堅定的轉身，背對著他，“阿楓，你隻是覺得我跟顏顧賢是個不幸，而你不願看到這個不幸變成現實而已。你不是瘋了，而是太善良了。”
“你為了花月安的事情傷透腦筋；又為了完全跟你無關的藍葉兩家的事情，去南宮打工；現在又為我的事情，操心上火。你總怕身邊的人受傷，總怕天會塌下來，怕著怕那，可阿楓，世上杞人這麼多，可天依然是好好的。該太陽出來，太陽出來，該月亮出來，月亮出來。你還是收拾收拾，回去睡覺吧。”
莫天然說完，打開門，做出個請的動作。
莫楓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心裏亂七八糟。
他的確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想要什麼。
他跟莫天然也一直都是相親相愛的好姐弟，他從來都沒有過別的想法，至少，在今天之前，他一直將她當成最親的姐姐看。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隨著她出嫁時間的迫近，他開始越來越恐慌，越來越害怕。甚至，情不自禁的想要帶著她走，離開這個讓她傷心、難過的地方。
或許，真的如莫天然所說，他隻是怕接下來會發生，誰也無法料到的情況。或許，他隻是用這種毫無智慧的方式，來阻止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莫楓的視線再一次落在莫天然身上，她烏黑的眸子沾染了水光，俊美的臉，略顯蒼白，瘦削的下巴，好看的嘴唇。如此清純清澈的一張臉，卻飽受了最嚴苛的滄桑。
這世界真的是太不公平。
可他僅僅是擔心她嗎？真的隻是如此嗎？
他有些猶豫了。
見莫楓一直站在原地不動，莫天然有些著急了。她將他推出門外就要關門。
可回過神來的莫楓，慌忙將手塞進門縫裏，被關門的力量擠的疼痛難忍。他強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努力的去推門。
“我有話還沒說完，我覺得不是你說的那樣，不是你說的那樣。”莫楓解釋，“雖然我也說不清楚，但絕對不是那樣。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是真的。”
見莫楓緊皺的眉頭，莫天然手上的力量輕了。莫楓剛想趁機推開門，隻聽得莫天然發出一聲痛苦的質問，這質問，讓莫楓一下子就呆了。
她說：“你要睡你爸爸睡過的女人嗎？”
莫楓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木然的看著莫天然。
莫天然苦笑，扒開莫楓的手，緊緊關了門，隔著門冷笑道：“看吧，你什麼都不知道。”說完，她無力的滑落在地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無聲的淚水悄然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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