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或者不信，阿楓，這都是我的幸福。”莫天然輕輕說道，“你若是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事實上，你會發現，你什麼都做不了。”
莫天然的臉背著光，在昏暗的背影裏看不出悲喜，她說完，鬆開手，大踏步朝著樓上走去。
莫楓停滯了片刻，還是埋著頭，追向了顏顧賢。
隻是夜色中，哪裏還有顏顧賢的影子，他早就離開了。
莫楓無奈，轉身往回走。他的確有事要對顏顧賢說，既然命運安排了，他沒有辦法將這些話講出來，那他就保持緘默好了。
回到莫家，何儀已經回房了，莫天然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表情安靜。痛苦的掙紮過，或許就不會再那麼忐忑了。
見莫楓回來，莫正軒站起身，說了聲要去休息，也回房了。
房間裏，一下子隻剩下莫天然和莫楓兩人。
沉默無語。
莫楓心裏有點酸，他知道現在不是跟莫天然吵的時候，可心緒始終難寧，於是，他歎了口氣，抬眸，“阿姐，昨天的事情，對不起了。隻是，你能把攝像機還給我嗎？”
莫天然疑惑的瞥了眼莫楓，詫異，“什麼攝像機？”
“阿姐，你要說你不知道嗎？”莫楓皺了皺眉，“就是昨天，我拿到你家去的那個攝像機，還有筆記本。”
“我沒見啊。”莫天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丟了再買新的不就行了。”
“裏麵的東西，是買不來的。”莫楓避開莫天然的視線，很認真的說，“那裏麵關係到花月安的清白。”
花月安的清白？
嗬，每次都是花月安！
莫天然有點生氣了，可她不敢高聲說話，隻能壓低聲音，“花月安，花月安，每次都是花月安！你的心裏隻有花月安！”
“還有你。”突然，莫楓仰頭回答。
莫天然呆住了，一動不動，隻是木然的看著莫楓。
他的表情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清亮的眸子在燈光下反射著光暈，帶著如水的溫柔，還有難以掩飾的複雜和痛苦。
“是啊，我是你姐姐。”莫天然歎口氣，隻能這樣才能讓自己釋然。
“我不是在說這個。”莫楓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莫天然。
突然，他俯下身，柔嫩的唇便蓋了下去，吻住了莫天然的唇。
莫天然驚呆了，這事情太突然，直接讓她的腦子卡殼了，運轉不動了。
莫楓的動作很輕，唇齒含香，在莫天然的唇上輕輕噬咬、吸吮，渴望但不貪婪。
莫天然被嚇壞了，做夢都沒有想過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隻是本能的抗拒，去推莫楓。可溫柔、明朗的莫楓，此刻就如鋼筋鐵杵，她根本就推不動，隻能任由他在她的唇角廝磨。
漸漸的，莫天然開始恢複神智，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的事情，或許，她一直都在期待，可一直未能上演。
等真的上演了，她發現，所有的希翼全都是奢望，現實如此殘酷，早就剝奪了她去愛的權利。
她無法去愛，更不能愛莫楓。
莫楓幹淨的如同天邊的雲，而她是地上汙濁的河。汙水能倒映出雲的飄渺，可雲無法體會汙水的泥濘。
莫天然想著想著，以為早就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酸了，該死的淚水竟也忍不住的往外滑。她強迫著自己伸出手，可手放在他的肩上，無法使出力量。
她沒有辦法推開他，因為她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可是，她又比誰都清楚，這份感情隻會給莫楓帶來難以承受的負擔。他是如此的幹淨、明朗，如此的溫柔、開心，她怎麼能毀了他？
莫天然緊閉了眼睛，大滴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她猛然伸出手，用力的往外推莫楓。
可莫楓根本不為所動，幾乎用盡全身的力量，緊緊的箍住她，貪婪的吮吸著，甚至開始渴望更多。
莫天然拚命的搖頭，努力的抗拒著，可莫楓還是撬開了她的貝齒，攻城略地。
兩條柔軟的舌，終於相觸。
可這感覺卻不是滿足，而是恐懼。
莫天然真的害怕死了，沒有辦法了，她心一橫，狠狠咬住了莫楓的舌頭。很快一種腥甜便蔓延開來，可莫楓不為所動，他臉色冷峻，眉峰輕蹙，目光迷離而哀傷。
“求你了，阿楓，放，放了我……”莫天然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再次用力一咬，已經有溫熱的液體，從唇角流出。
莫楓終於鬆開莫天然，伸手輕輕擦了擦唇角的血，目光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阿眉，跟我一起走吧！離開這個地方！”
莫天然搖頭，苦笑了下，木然的站起身，朝著房間走。
莫楓緊跟而去，他還有很多的話，沒有跟莫天然說，很多的事，沒有做。
在莫天然關門的一瞬間，莫楓一腳踏入了她的房間，一下將莫天然裹挾進懷裏，用背緊緊的抵住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