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是林佳後,安可也立了案。
但安可看到了梁原擺在茶幾上的鑰匙,我也不忍心欺瞞她,就把下午的事情都跟她說了,這件事情不怪她,畢竟她也是個受害者。
自下午跟梁原分開後,他的手機就再沒開過機。
我給周姨打過電話,周姨去別墅看過了,梁原並沒有回去,我也給小酒屋的老板娘打過電話,老板娘說梁原沒有去她那兒。
現在本來就有很多人聯係不上,加上梁原又不願意搭理我們了。
我們每個人心裏都很著急,仿佛心口被什麼東西堵的死死的,我是加上發燒,整個人覺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傅奕寒來勸過我吃藥好好睡一覺,唐天翊也勸過我,他說讓我睡兩個小時,等睡醒後再吃點東西,我們耐心的等警察的消息。
後來是安可先睡,她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的困,我們都以為是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所以安可睡著後,我才安心的吃了感冒藥,也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
但我睡眠很淺,尤其是我一直在做惡夢,我夢見安可渾身都是血,夢見小羽從天台上跳了下去,我嚇的渾身一哆嗦,傅奕寒和唐天翊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拉著我的手。
傅奕寒先鬆手,拿了濕巾紙來擦我額頭上的汗,又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和安可都睡在醫院的病床上,安可比我睡的沉多了,不過陸尋也和安可一樣喝了那不幹淨的酒,陸尋卻沒有半點睡意。
出了一身汗後,傅奕寒又給我量了體溫,依然是低燒,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對於感冒發燒,傅奕寒是不支持輸液的,但我的情況特殊,他給我開了藥,親自給我紮的針,感冒藥的藥效還在發揮著作用,我躺了沒多久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但我依然是噩夢不斷,我夢見安可撕心裂肺的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哭,夢見小羽跪在地上求著梁原離開,夢見林佳拿著一把匕首站在我麵前,我也夢見一雙很溫暖的手一直緊緊的握著我,握的我手心裏都冒出了汗,我就這樣站在林佳麵前,可她卻對著我笑,笑著把匕首刺入了傅奕寒的心髒。
我的心仿佛被人撕裂成了兩半一樣,我大喊著傅奕寒的名字,驚醒的時候我滿頭大汗,握著我手的人是唐天翊,他滿臉擔憂,床頭櫃上擺著一盆水,他鬆開我擰了毛巾來給我擦汗:
“你一直在做噩夢,傅奕寒已經去接穆醫生了,穆醫生的車子半路追尾,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到。”
我就感覺自己是大病了一場一樣,別說手腳無力,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我哭著把夢裏的情形說給唐天翊聽,他緊緊的抱著我:
“別怕,你看,安可在這兒,小羽也在這兒,我們都在這兒,如果不敢再睡的話,喝點水坐起來醒醒神,等穆醫生來就好了。”
但我眼皮子特別特別的沉,唐天翊見我熬不住了,又讓我躺下了。
躺下沒多久我就聽到了穆醫生的聲音,可我想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我又看到了林佳,她還是拿著那把匕首,在她的身後,是失蹤了好幾天的馬離蘇,她穿著很漂亮的禮服,被人綁住了手腳,黃彬正在解她的衣扣,我想大喊一聲不要,但聲音哽在喉間怎麼也發布出來。
我想走過去,腳步好像也被定住了。
但我能聽到傅奕寒焦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對穆醫生說,念念又做惡夢了,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醒過來。
我醒不過來,我看著林佳拿著匕首朝我走來,我渾身都僵硬著動彈不得,那冰冷的匕首在我的臉上遊走,我並不害怕這把匕首,直到林佳把匕首對準了我的心窩,湊耳過來一字一頓的說:
“我要把他從你的心裏殺死,我得不到的男人,你這輩子也休想得到。”
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想用盡全力的推開林佳,但她就像是跟我粘在了一起一樣,那把匕首緩緩的刺入了我的心髒,我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身體裏有一種力量在急劇的流失,隨著匕首的深入,我雙腿一軟就倒在了地上,手腳也恢複了,我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心口,竟然一滴血都沒有,等我再抬頭看林佳的時候,發現傅奕寒擋在我前麵,那把匕首插.入了傅奕寒的心髒,鮮血一滴一滴豔麗無比,十分刺眼。
林佳的表情十分的錯愕,她鬆了匕首後退好幾步,指著傅奕寒控訴:
“為什麼你不再愛我了,她到底有什麼好?”
傅奕寒也倒了下來,朝著我伸手:
“她沒有多好,隻是足夠讓我把這條命給她,僅此而已。”
我抱著傅奕寒,失聲的嗓子裂肺了喊著他的名字,我感覺他的身子一下子就涼透了,我哭的心口喘不上氣來,突然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劃破耳膜,我看到林佳飛在了半空,鮮血宛如陣雨一般灑落,她慢慢的跌倒在地上,匍匐的喊著,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