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峰恒，當初你用子陽逼著我認罪，轉頭就將他丟到了福利院，我母親的仇還有我弟弟的，我會一點點向你討回來。”
眼中迸發出滔天的恨意，程綰棠靠近夏峰恒，此刻的她雙眼猩紅，猶如地獄而來的修羅。
腳底徒然竄起一股涼氣，夏峰恒竟然硬生生後退了好幾步。他惱怒的瞪了程綰棠一眼，轉身離開，一個踉蹌，還差點摔倒。
程綰棠死死的盯著夏峰恒離開的方向，雙手緊握成拳頭，肩頭突然被人按住，她一愣，轉過頭便對上了慕啟白的眸。
“綰棠……”
剛才她對付夏峰恒的時候，讓他好像看到了當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
他難得的柔和了些：“以前的委屈都沒了，隻要你聽話，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那些欺負你的人我會幫你全部討回來。”
“討回來？”程綰棠抬頭，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盯著慕啟白：“包括夏桐之嗎？”
慕啟白臉色一僵，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他虧欠夏桐之的太多，已經不能用全力補償她，就隻能希望她過的好一點兒。
這樣的慕啟白是程綰棠沒見過的，看來他真的愛極了夏桐之。
程綰棠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是現在，當那層傷疤揭開，露出裏麵血淋淋的傷口時，她才發現都是自己自欺欺人。
空氣仿佛突然凝固住，明明還是七月天，他們卻覺得如同掉入冰窖那般冷。
“晚上陪我去趟聚會。”說完，慕啟白直接坐在辦公椅上，不再看她。
……
媚色酒吧。
“慕少，你可來了，今天怎麼還帶了個小媳婦兒啊。”
“什麼小媳婦兒，看不出來這是我們程大小姐麼！”
包廂裏擠了好幾個人，這些人程綰棠也都見過，都是慕啟白的好友，當初大學期間她和慕啟白好上的時候，經常和他們聚會。
“嫂子，來來來幹一杯，以前那些痛苦可就過去了，你在監獄的那四年……”
歐宇話還沒說完，一旁的人便推了他一把，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苦哈哈道：“嫂子，我……”
“沒事。”程綰棠搖搖頭，歐宇的性格一向如此，她早就習慣了。
“我現在隻是一個剛從監獄裏出來的人，你們叫我嫂子，恐怕不太合適。”程綰棠揚了揚酒杯，一飲而盡。
徒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慕啟白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了，歐宇咽了口唾沫，打著哈哈：“嫂子，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和啟白哥剛在一起的時候……”
接下來這些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個個都開始念舊，順帶著將她和慕啟白好的那幾年也講了個遍。
越真實，程綰棠便越覺得心痛得厲害。那些事，這四年她都快回憶爛了，可是有什麼用呢？
她在監獄整整四年，慕啟白從來沒有來看過她，沒有給她一個解釋。
“頭有點暈，我去趟洗手間。”程綰棠勉強笑了笑，她背脊挺直離開，剛到洗手間，她整個人就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