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張宇現在和方瑜在一起,完全是因為對她的愧疚。哪裏想到,他和她竟然還會發生關係?
還以為他是一個例外,沒想到他不僅和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一樣,甚至更惡心!一麵裝著對我一往情深,一麵對已經神誌不清的方瑜做出這種事情,簡直禽獸不如。
一個杜鵑是這樣,一個張宇也是這樣,為什麼我的真心總是喂狗?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從酒吧走回酒店,就在我把頭埋在被子裏失聲痛哭之時,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還是張宇的電話,原本想毫不留情地掛掉,可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那裏叫囂:接啊,接啊,看看他還想給你說些什麼?
在這樣的蠱惑下,我鬼使神差地滑向了接聽。
“陳沫,我剛剛不知道,怎麼就給你打了電話。”
張宇的聲音顯得有些尷尬。
當然尷尬了,做這種事情讓我抓個正著,還不尷尬他豈不是比張大誌還要惡心?
我帶著濃厚的鼻音,冷淡地回答:“哦,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別!”張宇在那邊歎了口氣,“我剛剛,剛剛是在派樓梯,有些事情,你別誤會。”
隔著電話,我都能想象到他那張紅得像番茄一樣的臉。可惜了,他的解釋我並不想聽,更別說信或者不信了。
“我誤會與否不重要,你們開心就好。”
掛了電話,我一直奔騰的淚水就這麼奇跡般的止住了。心裏莫名地覺得鬆了一口氣,果然,喜歡和在乎這兩件事,永遠沒辦法自欺欺人。
女人解決心情不好的方案永遠隻有兩個,這和她們的人生宗旨不謀而合。一個是吃,一個是逛,這兩樣離不開的,就是商場。
鑒於最近倒黴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發生,我決定去商場裏放放血,也好“破財免災”。正是秋冬交際之時,商場的各大賣場都紛紛放出冬季的最新款,不是周末,過來逛的人也不少。
在這裏碰見張宇和方瑜,還真是讓我沒有想到。
隔著好幾個人,我和張宇一看見彼此,都默契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愣了幾秒之後,倒是方瑜在一旁打開了場麵。
她搖晃著張宇的胳膊,像一個小女孩兒似的,望著他天真無邪地指著旁邊櫥窗裏的大衣說:“我們去看看這件衣服好不好?可好看了,你不會是被施了魔法吧,怎麼動不了了?”
我深吸一口氣,禮貌地對張宇笑笑,像想一個點頭之交一樣,和他擦肩而過。
沒想到,張宇見我要走,情急之下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把抓住我的手。也就是在這一秒,我清楚地看見方瑜那雙原本空洞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怎麼會這樣?
“陳沫,你別走。”
張宇像語氣裏的懇求讓我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能拒絕,我笑著問他:“我不走,留在這兒幹什麼?”
“我有話和你說。”
“可是我沒有話和你說!”
我憤怒地瞪了張宇一眼,想要甩開他的手。他越是抓住這件事情對我糾纏不休,我就越是討厭他。
“張宇,我想上廁所。”
方瑜這時候,皺著眉頭,衣服急不可耐的樣子,的確像是尿急了。
張宇立馬抓住機會,用拜托的眼神看著我。
罷了,方瑜變成這樣,我也有逃不掉的責任,陪她上趟廁所也是理所應當。我看了張宇一眼:“你在這兒等我,我帶她過去。”
“我還是在那哥甜品店裏等你們吧!”
張宇指著遠處的馬裏奧,不等我同意,他已經轉身走遠。
我收回眼光,身邊隻剩下一個癡癡傻傻的方瑜。
“走吧。”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剛準備牽她的手,卻聽見她冷哼一聲,緊接著,就見她一個人頭也不回地往廁所方向走去。
生怕她一個人會走丟,我趕緊跟上她的步伐。剛走進廁所,卻發現她已經不見蹤影。裏麵麵對麵,一共有二十個廁所。這二十個廁所,有的門虛掩著,有的門關著,我不知道她進了哪裏,隻有一個個排查。
一邊推開廁所的門,一邊喊她的名字:“方瑜,方瑜你在哪兒啊方瑜?”
突然間,我右手邊廁所的門忽然打開,我被一隻手大力地拉了進去。我驚魂未定,剛進去就看見方瑜那張陰笑的臉,更是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要不是她用手把我的嘴捂上,我早就尖叫出聲。
“別這麼看著我,要不是你逼的,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