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張宇把那張卡還給我,我逃命似的掏出這間屋子,走到外麵,之前還躲在雲層裏的太陽現在已經露出了整張臉,整個人頓時覺得暖和多了。
等我拿著早餐回到楓子的病房時,他和豹子正在談論事情,窗邊的桌子上,放著兩碗已經吃過的米線,還有一碗沒有動過的。
我拿著已經有些冷的包子,尷尬地笑了笑,說:“你們,你們都已經吃完了啊!看來我找包子是又浪費了。”
話到最後,我已經心虛地不敢直視楓子他們倆的眼神,低頭看見裝包子的塑料袋上麵凝聚的透明的小水珠,更是抬不起頭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去見了就去見了,快坐下吃早餐吧,待會兒糊掉了就不好了。”楓子沒有怪罪我的意思,平靜地說完,接著和豹子談論之前他們在談論的事情。
我乖乖地搬來凳子,坐在桌子前,一邊吃這如同嚼蠟的早餐,一邊聽他們兩個的談話內容。
他們談論的依舊是昨晚的善後方案,說到最後,楓子對剛好吃完早飯的我說:“姐,你待會兒就和豹子回去吧,我這幾天可能都要在這兒住院。”
“可是”我滿是擔憂地看著楓子說:“那娟姐怎麼處理?”
楓子不在酒吧給我壓著場,成哥和杜鵑兩個人還不橫行霸道嗎!我一個人,勢單力薄,怎麼會是他們兩個的對手?
“這個你放心,豹子在那裏,這次的事,我大哥自己心裏有數,不會亂來的。”
聽了楓子的話,我看了一眼豹子,這時候他說行,我就行。
豹子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點點頭,答應下來:“好吧,等我有時間再來這裏看你。”
晚上,我重新踏進酒吧時,有一種悲愴的味道。
經理一看見我,立馬火急火燎地趕到門口,眼疾手快地把我拉到他的辦公室。
“茉莉啊!”經理一臉難以啟齒的模樣,我心裏不免一驚,這個樣子,多半又是和成哥還有杜鵑有關係吧。
我拍拍經理拉著我的手,柔聲安慰他:“沒事,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嗎?”
“哎!”
經理先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滿臉自責地說:“今天杜鵑來我這裏說,要我在你和她之間選擇一個,說什麼一山不能容二虎,你們兩個,這個酒吧隻能留下一個。”
“然後呢?你留下了誰?”
我急切地問,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杜鵑竟然如此得寸進尺,我把888已經讓給她了,她竟然想把我趕出這個酒吧。
杜鵑是成哥的人,她這一係列動作的背後,少不了成哥的意思。
這兩個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成哥昨晚上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今天竟然還好意思動我!
“當然沒有,我說這件事要和你商量,畢竟你也在我這兒幹了這麼長的時間。”
經理的話多少讓我有些欣慰,可看他的模樣,分明是還有話要和我說,不然他也不會這麼鬼鬼祟祟地把我拉到他的房間。
我接著問他:“經理,你們兩個還說了什麼,你都坦白告訴我行嗎?”
經理先是看了我一眼,低頭沉默了許久,像是做好了十足的心裏準備,才敢抬起頭和我說。他說:“杜鵑說我現在拒絕她就是和你站隊,到時候如果你從這裏出去的話,我也在這裏呆不長久。”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和杜鵑好些日子不見,她竟然像是全然變了一副麵孔。這樣的她讓我陌生,更讓我心寒。
不仁不義,總是連在一起說的。
我看著對自己前途滿是擔憂地經理問:“不知道楓子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一個計劃?”
經理忙不迭地點頭:“這幾天忙得我都忘了這回事,茉莉,你放心,今天要是有你之前的熟客來了,我一定把他領到168。”
楓子說過的話,經理怎麼會忘?說是忘了,隻不過是當時不想記得罷了。不然,上次杜鵑怎麼會因為我的熟客過來和我鬧?
看來,當時成哥和杜鵑給他的好處,比我和楓子給的多。
不過沒關係,人總要學著裝糊塗,尤其是在對自己有利的時候。
經理在幕後那幾個大佬的眼裏算不得什麼,但手上卻有著實打實的權利。有他和我站在一起,我哪裏還用得著愁生意?
我輕笑一聲,說:“你不僅要把人領來我這兒,還要告訴他們,我這裏一個晚上隻接一次客,價格是888的三倍。”
“三倍?”
經理驚訝地望著我,我想他一定是覺得我瘋了。
我理所應當地點點頭,反問他:“怎麼?難道我不值得這個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