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到了最後,幾乎是吼出來了。
然而,慕光年恍若沒有聽到一般,腦中浮現的卻是下午他回家拿文件時,盛夏哭泣時的情景,心微微抽搐了一下。
看著慕光年麵若冰霜的臉,祁顏眼中盡是絕望,可終究,她沒有辦法在他麵前蹦噠,因為他不愛她。
從醫院離開時,慕光年並沒有回家,二十直接去了城南的一間廢舊的倉庫。
倉庫裏,淩深坐在椅子上,歪著腦袋說道:“喲嗬,你可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淩深調侃的聲音響起時,慕光年已然來到他的身旁。
“你叫我來,我怎麼能不來?”
男人唇角微勾了勾唇,性感的薄唇微抿成一條直線,陰森森的視線落在地上被捆綁著昏死過去的女人。
地上的女人,眼睛被蒙著,臉上包著紗布,整個人衣衫不整,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曆陽的情婦吳詩雨。
“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說說怎麼處置吧。”淩深歪著頭說道。
“丟進海裏喂魚。”
毋容置疑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令淩深幽深的目光不由一黯。
他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你來真的?”
“我什麼時候玩過假的?”男人歪著腦袋,猩紅無比的眸子,投射出寒光。
“光”
“不要叫這個名字,我不喜歡。”男人眉峰狠狠蹙起,眼底閃過濃濃的厭惡之色。
淩深連忙住嘴,看著地上的女人,也跟著錯綜複雜,“你確定要得罪蘇曆陽?”
“替他逼慕北城現身最好的方法。”
“你”
“不必多說了,忠言逆耳。”
男人話音落下,看待死人的目光從吳詩雨身上掠過後,抬腳出了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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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盛夏醒來時,她整個人是被慕光年抱在懷裏的。
男人閉著眼,坐在床頭,人睡的特別的沉。
盛夏眼底閃過疑惑,目光在男人剛硬的臉上看了兩秒,抬手將他的手掰開,輕手輕腳的從他懷裏鑽了進來。
確認男人沒有醒過來,盛夏快速進了浴室洗漱。
等她洗漱完,穿戴整齊後出浴室時,如同蚊子般小的男聲在房間中響著。
“水”
盛夏腳步微頓,猛地轉過頭,男人眼睛依舊緊閉著,整張臉蒼白如紙不說,就連性感的唇瓣都毫無血色。
他怎麼了?
疑惑剛躍入腦海,男人薄唇輕動了動:“我要喝水。”
依然虛弱的聲音,並不算很大,但盛夏卻很明顯的察覺到,男人似乎是病了!
她抬腳走到茶幾旁倒了杯水,然後走回床邊遞到慕光年唇邊,小心翼翼的喂著。
水進入男人唇中時,男人清冷深邃的鳳眸微微睜開,眼底爬滿血絲,如同一隻網,格外慎人。
“你是不是發燒了?”
盛夏後知後覺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的程度,幾乎令盛夏的心卡在嗓子眼。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輕笑了一聲,看著盛夏的目光也略帶笑意。
盛夏怔了一下,隻覺得眼前耀眼的男人,如同隔壁家的二傻子。
這是燒糊塗了吧?
她微歎了口氣,將水杯放到床頭櫃旁,正準備拿座機叫家庭醫生,手卻被男人滾燙炙熱的手我的緊緊的。
“別走,我沒什麼事,吃點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