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光年微微怔住，黑漆漆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帶伴手禮。”
“可是人家生病了。”祁顏嘟著嘴，像極了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慕光年眉峰微蹙，耳邊響起金助理那天同自己說的那番話，視線中閃過一絲戾氣。
“生病的又怎麼樣？”
不耐的語氣，與電話時的語氣天差地別。
祁顏唇瓣輕咬了咬，看著慕光年的目光變的委屈無比。
“光年哥哥，是我說錯了什麼嗎？”祁顏問。
“你什麼也沒說錯。”慕光年冷冷道：“但你錯就錯在，不知悔改。”
“光年哥哥，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
祁顏吸了吸鼻子，眼淚奪眶而出。
“聽不懂？”
慕光年眸光微斂，視線陡然變的淩厲，“給我下藥，我沒有比較，是因為你爸的麵子。你的姐妹對盛夏潑酒，我沒有計較，也是因為你爸的麵子。但是祁顏，你自導自演一場車禍，覺得自己騙過了所有人，但你唯獨沒有騙過我。”
字字誅心的話語，令祁顏愣在當場。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慌張與不安，盡管消失的很快，可慕光年依然看在眼裏。
他輕扯唇，一絲冷嘲的弧度浮現在唇角，“小顏，其實我沒打算計較。畢竟，是我虧欠了你，但是我不能理解，你什麼時候變的和原來不一樣了。”
慕光年的話，令處於慌張中的祁顏眼底閃過濃濃地不甘。
“光年哥哥，你也覺得我和原來不一樣了是嗎？”祁顏苦笑了一聲，眼淚從眼角話落，“你知道嗎？我也想過，但是你能理解嗎？我從小就跟在你屁股後麵，你愛上盛夏那年我有多難過？那時候的我，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反而和盛夏的關係不遠不近，不去表露。
可是後來呢？盛夏負了你，你們終於分手了。我以為我的機會來了，可是當年的你，醉酒倒在街頭的時候，我才知道你的心裏從來都沒有我的位子。哪怕，你答應過我爸娶我，可是過去了整整五年多，你隻字不提。甚至娶了你曾經的一生摯愛，你知道我有多心寒嗎？但我還是願意在你身邊，就好像你需要我幫你做戲給盛夏看，而我需要你的愧疚，你的寵溺，以及溫柔。因為我害怕，害怕你的心裏連愧疚都沒有，而我可能會忘記你。”
祁顏的一番話說完時，早已哭成淚人。
這是她心裏的委屈，心裏的痛。
她從來都不害怕他能查出來，至少她並不覺得自己多坦蕩。
然而，正是因為她的這一番話，慕光年眼底的冷意盡數消失，一絲心疼再他心口溢開。
他伸出手，指尖在快要碰到她的臉頰時，倏地停住了。
視線清明的那一瞬，他輕笑著搖了搖頭，“能說出來的痛苦，從來就不是痛苦。小顏，我會彌補你，但盛夏是我的底線，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字裏行間的警告，以及冷淡的語氣，讓祁顏忽然停下抽泣，視線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光年。
他剛才說盛夏是他的底線？
倏地，她輕笑了一聲，笑的蒼涼絕望，嗚咽出聲：“為什麼不是我，明明是我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