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穆眸兒與白飛帆被迫困在京城,東方黎與何蚌兒兩人已經上了出海的大船,向裂玉五島中的大龜出發。
因大龜島地饒豐富,商貿開通,與中原商賈多由貿易往來,因此這條航海大船上大多也是出海貿易的生意人,偏偏同渡兩位年輕貌美的姑娘,一個出塵如仙,一個持刀佩劍,二人剛一船,就引得眾人爭相觀看。東方黎唯恐自己二人太過顯眼,便同何蚌兒整天躲在船艙裏以免招惹是非。
一日兩日還好,卻沒想到勉強熬到第三日何蚌兒早已按捺不住,爭吵著要出去透透氣,東方黎執拗不過,隻得叫她素裝打扮,卸了雙刀,再三囑咐不要太過張揚,才放她出去。
何蚌兒悶了這幾天,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就在船上胡亂走了起來,無意中卻聽到不知哪裏傳來了似真似幻的歌聲。隻因這商船出海,酒色財氣無一不全,旅途中才會有歌女獻唱。何蚌兒許久沒有聽到樂音,此時正中了下懷,便快步尋聲找去。
待到走近,才發現那聲色船廳之中,自己根本插不進腳,台下桌子都已坐滿,客人們三三兩兩圍坐一群,點了酒菜茶飯,卻隻顧著交談,鮮少有人去聽那歌女的妙音。
何蚌兒一邊埋怨眾人不懂風雅卻要占著席位,一邊卻立著聽那女子輕輕地唱。正在入迷之時,卻被那管茶飯的小二叫了一聲。
何蚌兒滿心不耐煩,問一聲,“做什麼?”
小二湊上前來,對何蚌兒說,“這位姑娘,坐在那邊的那位公子向你揮了半天的手了,是叫您吧?”
何蚌兒一聽,滿心疑惑,隻循著小二所指看去,隻見到靠在邊角的一張桌上坐著一男一女。那女子一臉素妝,卻擋不住天生的魅惑之氣;一身武服,手中卻沒有兵器;正值青春年華,卻像是有著通天的城府;風度出身富貴,卻像是有著難解的怨氣。
再看那男子,綢衫錦袍,一身非金則玉;相貌堂堂,舉手投足盡顯貴氣;文質彬彬,卻像是身懷絕技;笑容可掬,似乎隻是為了圓滑客氣;一隻手從從容容搖著一把紙扇,另一隻手不緊不慢地向何蚌兒揮著招呼。
何蚌兒心下大為不解,禁不住回轉身瞧一瞧左右前後,看看那位貴公子是不是認錯了人,揮錯了手,卻沒料想,那人竟然起身挪步向自己走過來了。
何蚌兒看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越來越感到莫名其妙,正不知道如何應對,卻聽到對方先開口說道,“想不到姑娘也是懂樂的知音,如此一個人立在這裏,豈不沒有情趣,不如移步與我們同坐。”
何蚌兒聽到這裏,才敢斷定眼前人卻是不曾相識,隻不過是好心請自己一同聽樂的同路人,卻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容貌風度還是細心客氣,總覺得似曾相識,像是曾在那裏交往過,卻又說不清楚。如此想了半天沒有一點線索,隻等那公子又喚了一聲,才回過心神,接下去就身不由己地隨著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