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聽到白飛帆這話,微笑著替穆眸兒抱不平,“公子,你也真是,如此一個貌若天仙,嬌滴滴,柔弱弱的女孩子,誰見誰憐,你怎麼總是欺負人家呢?果真是壞透了。”
小丫頭胭脂拿冰帕子到床邊,一邊仔仔細細地敷到穆眸兒的額頭上,一邊毫無心機地替白飛帆說起了好話,“小姐,你怎麼能說白公子壞呢?他對女孩子一想都那麼好。”
那小姐聽到婢女說出這話,掩麵笑了,說道,“如此可見公子平日裏對女孩子下的功夫,連這丫頭都幫你呢。”
白飛帆對胭脂一笑,轉而又對那小姐說道,“我對女孩子好是眾所周之的,這床上躺著的夜叉卻是一個例外。可千萬別以為我對她太刻薄,如果不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整整她,怎麼對得起平日裏她對我的百般折磨。”
那小姐笑了起來,說道,“從來隻有公子折磨別人,什麼時候還有人折磨公子?”
白飛帆聽到這話,了然其中深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那小姐見白飛帆一時間不知所措,隻當是他在穆眸兒麵前聽到這話忸怩幾分,就順勢解圍,轉身對眸兒說道,“姑娘醒了半天,卻還糊裏糊塗吧。這裏是煙雨樓,我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姽嫿.”
穆眸兒一聽到“煙雨樓”這名字,頓時間有了覺悟,原來眼前的紅燭暖帳,錦被雕床,耳邊的觥籌交錯,嬉笑喧嘩都不是自己重傷之後的幻覺,那眼前的美人豔服濃妝,作婦人打扮卻被侍婢稱呼為“小姐”,當著他人的麵與白飛帆曖昧調情自然也說得通了,隻因這裏卻是京城最紅火的一間青樓,而這眼前的女人恐怕就是這青樓的頂梁頭牌了。
若是平時,穆眸兒得知白飛帆的風流韻事,就算不說,又要在心中貶損他一番;然而今時不同往日,想到不久之前他舍身相救,明明已經遠離京城那麼遠,自己身上帶傷,卻又背著一個人躲到這裏,自然是花費了不少力氣,也就說不出來一星半點的冷言冷語,漸漸地竟連同從前的鄙視偏見一起一掃而光。半晌有餘,卻吐出一句,“你的傷,怎麼樣?”
白飛帆此時正在同那姽嫿姑娘眼神來回,聽到穆眸兒說出這樣一句,猛然回頭,像是不敢相信,良久才笑著說了一句,“比你強就是了。”
卻沒想到穆眸兒卻突然變了臉色,怒氣衝衝地嚷道,“你,你頭上怎麼戴著那個,給我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