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些日子,淩楚楚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特地讓秋螢弄了些雞血來,佯裝每日咳血的假象,再讓秋月把消息傳到大夫人那邊,秋月顧惜著自己的小命,自然把戲演得足足的,一個勁求大夫人找人替她,然而她自己也不知為何竟然在大夫人麵前咳嗽了幾聲,大夫人以為秋月也染了病,索性斷了找人替秋月的念頭,拿銀子哄著秋月繼續留在清蘭苑。
自此,秋月算是看透了大夫人的惡毒,雖然不對淩楚楚多麼忠心,好歹是不會再死心塌地地為大夫人辦事了。
淩楚楚見時機已到,當即派了秋月去告訴伍氏她的病情加重,伍氏這次匆匆找了上回的吳大夫來。
“咳咳!”
伍氏才走進院子,秋螢便給淩楚楚發出暗號,淩楚楚賣力地咳著,讓走進門的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四小姐怎麼咳嗽得這麼厲害,吳大夫,這都快半個月了她的病情還沒好轉,你可要替她好好看看!”伍氏擔憂地囑咐吳大夫,拿手巾捂了口臭才敢進屋。
“夫人放心,吳某一定盡力。”吳大夫知道淩楚楚生病的內情,也用絲巾遮在臉上才進門。
“咳咳!”
淩楚楚還在繼續咳嗽,圍了絲巾的秋螢接了她咳出的血往外送,經過吳大夫時故意撞了他一身,吳大夫被汙血嚇得連連後退。
“真是對不住了吳大夫,奴婢給你擦擦!”秋月上來幫忙。
“無妨,無妨……”吳大夫嫌棄地瞧著身上血漬,問秋月:“這都是四小姐咳出來的血?”
秋月擔憂地蹙著眉頭,“四小姐咳得越發厲害了,近來連飯也不大吃得下,可真愁人啊!吳大夫可一定要給四小姐治好,她身子弱受不了這個罪。”
“這是自然,大夫的職責就是治好病人。”
吳大夫走近內室,看見淩楚楚的床前地下有幾點血跡,不由心中尾巴慌,這淩四病得這樣厲害,恐怕是不久於世了。他走到床前對裏麵的人說道:“四小姐,吳某來替你診治了,還請伸出右手來。”
裏麵的淩楚楚不應聲,隻是猛烈咳嗽,緩緩探出一隻纖瘦蒼白的胳膊,吳大夫伸手捏住那纖細的手腕探了一探,未及細察便聽見內中的淩楚楚又一次咳嗽起來,由於咳嗽得猛烈連帶手腕也在顫抖,吳大夫見她咳嗽得這般厲害,心想她的情況實在是不妙,病入膏肓的人,無非開點藥不痛不癢地吊著罷了,索性收回手不再診脈。
床帳內,淩楚楚躺在被窩裏揉著喉嚨,隻覺得裝咳嗽這玩意比真咳嗽還累。而她旁邊的小桃正拉著她的手腕跟自己的比較,生怕兩人的手不太像會被吳大夫認出來。
小桃心中雖然也好奇四小姐為什麼要自己代替她給大夫把脈,卻一個字也不多問,總之一句話——聽老大的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