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楚楚的病情如何了?”伍氏在外邊問道。吳大夫聞言眼中帶了些許無奈,搖了搖頭道:“四小姐的病情實在是太過嚴重,吳某的醫術不精,恐怕是無法治愈除根……”
“她得的是什麼病?”伍氏皺了眉頭問他,再次聽見淩楚楚的咳嗽聲,她心下暗自有了不祥的預感。
“回夫人,四小姐得的,是肺癆,肺癆這種病在大周一向是絕症,恕吳某無法醫治。”
吳大夫愧疚地低下了頭,“四小姐體弱,病情發展得著實太快,吳某也沒有料到這小小風寒竟然會……”
“這,楚楚先前這好好的,怎麼會!”伍氏難以置信,“吳大夫,還請你仔細再診一遍,這可不是玩笑!”
“夫人,吳某行醫多年,碰上的肺癆病人上百,對於此病已經十分熟悉,絕對不可能誤診。”吳大夫看著伍氏十分篤定地說道,“四小姐得了這樣病症,時日已經不多了,吳某也隻能開些止咳鎮痛藥物稍稍減輕她的痛苦而已……”
“吳大夫,”淩楚楚打斷了大夫的話,啞著嗓音說道:“我自己是什麼情況我清楚得很,尋常的醫者和藥,是救不了我的。”
伍氏不明白淩楚楚為什麼要將如此嚴重的病情瞞著自己,聽聞她得了絕症,隻覺得心疼同情,便說道:“楚楚不過病了半個月,我去找老爺稟報,找宮裏的禦醫來或許……”
“姨娘,我在丞相府是個什麼地位你是清楚的,看禦醫?嗬,不可能。”
淩楚楚冷淡地搖頭,深沉的眸子裏似在思慮著什麼。
“既然如此,吳某也隻有開些藥緩解四小姐的痛苦了。”
吳大夫又是一歎,這個病秧子四小姐就是命苦投錯了胎,否則憑她的姿容哪裏會淪落到這種絕境。如此美人的悲慘命運畢竟也有自己的因由,身為男人,吳大夫還是有些惋惜的。
“不必了,我自知已病入膏肓,沒多少日子了,藥湯苦口喝了倒不如不喝。隻是我還有一件事想請吳大夫幫忙,不知吳大夫可方便?”
“四小姐但說無妨,隻是吳某能力有限,不知能不能幫得上。”
淩楚楚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昨夜夢見我娘,夢中她對我說了些奇怪的話,我便記了下來,當時不知她所言是何物,直到醒來後我反複思慮,才明白過來,那似乎是一副藥方。
如今我病重已是藥石無醫,就想著索性照家母給的方子抓藥來試試,是死是活隻當碰運氣了。”
吳大夫聞言怔愣了一瞬,眼中似乎有些猶豫,接著便妥協地點了點頭,“四小姐的病情已經是如此,也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托夢的藥方聽起來是匪夷所思,說不定或有回春之力。”
其實吳大夫心裏清楚得很,肺癆是沒辦法治好的,要不然大夫人也不會選擇用這種陰毒的方式來害淩四了。“
吳大夫肯幫忙就太好了,楚楚謝過吳大夫的恩德。”淩楚楚起身對之行了一禮,接著又說:“我也不知聽到的藥名是否是這世上真存在的,隻有一個個念出來,吳大夫幫我寫下就成,你看這樣可好?”
吳大夫自然沒有拒絕,立即就著丫環送來的文房四寶,聽著淩楚楚念出的藥名,再一個個寫下。起初他隻是默默寫著藥方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