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語的突然落淚,蕭涯慌亂了一陣,但是很快就反映過來,他捧起秦語巴掌大的小臉,伸手溫柔地將睫毛上的淚水拭去。
“沒事了沒事了小語,我在,我一直都在。”
蕭涯低聲在秦語耳邊安慰般的說著。
“我知道,我……知道。”秦語垂下眼睫,“所以,璋墨,你應當了解我,知道我之前怎麼會那般失態。”
秦語心緒不穩,也許一開始就是因為周圍的人給她帶來的不安,以至於秦語想要讓一切都緊緊地掌握在手中。驟然在蕭涯這裏發現了有可能引發變化的東西的時候,秦語自然一時心緒變化過大,情緒有些不穩。
等到秦語再次平靜下來的時候,兩人還是維持著之前相擁的姿勢,甚至蕭涯的一隻手依然輕輕拍著秦語的後背,帶著憐惜和安慰的意思。
秦語臉頰一紅,這個時候她猜響起兩人依舊維持著這樣親昵的姿勢。這樣的靠近,在秦語的記憶裏已經很久不曾出現過了。
也許是秦語掙紮的動作有些大,秦語覺察到蕭涯的手似乎一直沒有再次落下的跡象,她在蕭涯懷中仰起頭,往後偏了偏,看到他的手一直停留在空中沒有絲毫落下的意思。
“小語,你是怎麼看我的……”
蕭涯很想將問問秦語她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秦語一直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哪怕秦語不在乎他,但也僅僅是在這個時候才會有一點靠近意思的秦語,她的心裏又是怎麼想的呢?
也許他蕭涯也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想到這裏的蕭涯在不知不覺中就放下了手上的動作,直到發現秦語帶著些疑惑定定的看著他。
“小語……”
“我……”
兩人又是同時開口,對視一眼後,兩人又同時開口了。
“你說吧。”
“你說。”
蕭涯現在的心緒還有些不穩,在發現秦語同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開口了,“小語,你先說吧。”
秦語雖然沒能覺察到蕭涯心中所想,心緒不穩,但是蕭涯還帶著些異常的神色秦語卻是發現了。
抿了抿唇,秦語也不再謙讓,“璋墨,我還是想知道。”
“我還是想知道你手上的那方錦帕是從何而來。”
兩人最開始的爭執來源於這一方錦帕,雖然秦語後來剖析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這件事還是沒有解決,秦語同樣是記掛在心上的。
“小語怕是忘了。”蕭涯的表情裏帶著些許回憶,他看了一眼雖然先前掙紮了,但是現在依舊靠在他懷裏的秦語,眼中的有些不穩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最後化作了黑沉沉的一片墨色。
“是我拾到的。”
“你知道是我的帕子?”秦語聽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聽這語氣,像是蕭涯跟著李方第一次來秦府的時候得到的一般。秦語可不記得她什麼時候將這樣的東西落到了外間還被人撿到,就算是撿到了也不會被人認出來吧?
那個遊龍一般的“語”字可是要在陽光下,調整角度才能清楚看到。就單單是一朵纏繞著蔓藤的薔薇花又能說明什麼呢?
這樣的花樣,會繡的可不止她秦語一人呐!
“不是在秦府。”蕭涯一眼就看出了秦語的想法,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否定了秦語的念頭,“是在府外。”
蕭涯看著秦語有些難以置信的雙眸,帶著溫柔的笑容,“隻怕小語你已經不記得了。”
“玲瓏繡坊。”
“誒?!”秦語還在思考著在什麼地方可能會落下像錦帕一樣比較私密的東西的時候,結果卻從蕭涯的口中聽到了這樣一個她完全沒有想到的地名。
秦語吃驚的瞪大了眼眸,一雙狹長漂亮的鳳眼甚至變得圓圓的,像是貓兒受驚了一般。
蕭涯雖然已經猜到了秦語對這件事恐怕已經沒有了記憶,但是現在從秦語的話語和動作中卻是將這個事實再次坐實,蕭涯心裏還是有難以言說的複雜感覺。
“那個時候我剛剛從沈園出來,你獨自一人在玲瓏繡坊後的那條小巷裏,當時也不知道究竟你是在秦府又遇到了什麼事。當時你看到我的時候還是戒備得不行,我看當時你還打算往小巷子裏走,沒想到你在看到我的時候居然掉頭就走,那樣子還真把我當做什麼洪水猛獸了。”
蕭涯的話裏,一半是回憶一半是說不出的複雜感情。
秦語隨著蕭涯的述說也一點點回憶起來當初的事情,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從看著蕭涯,甚至目光還上下地看了看,目光不停地打量著,“當初那個莽莽撞撞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