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將頻頻點頭。
蔣更更是讚同:“與安北開戰能免則免,當年安北部落起亂,天海軍奉儲何之命前往平定,所遭遇的頑抗前所未有,彼此都有頗重傷亡。”
“好,就依方先生之見。”容華道。
其後,是成將軍發聲。
前後用了一個時辰,議事作罷,眾將軍各自告退。待所有人盡去之後,孟楚征走上前來,沉聲道:“城主,屬下才來便趕上了這堂議事,既關軍情,自是不能阻擾,但屬下要講之事確屬急事,耽擱不得。”
容華挑眉:“不能當著眾位將軍講的事?”
孟楚征想了想,道:“屬下先稟與城主,由城主定奪。”
“但講無妨。”
雖說那些事一定要說,但要真正開口時,還真是不易呐。孟楚征打起精神,道:“近來屬下聽到稟報,平城以南的積水嶺內,屢有商隊進出。因積水嶺距離平城城委實過近,屬下惟恐是哪一處的細作借商隊掩人耳目,遂派了兩個精明得力的人去查看,得到的消息是……那些人是受胡家所使,來往於各地販運兵械糧草,借機發一筆橫財的。”
容華長眉倏揚,眼角含厲。
“末將自是不想有人借機挑撥城主與胡家的盟約,為求證真偽,扮成了一個浪跡江湖的落魄武人前往積水嶺,用了一些手法讓一家商隊雇傭了末將做護衛,踏進了積水嶺裏的一座隱蔽在山穀間的莊園。沒想到,在其間當真發現了胡家人的身影。”
容華淡淡問:“是胡家的大當家,還是大小姐?”
“雖然並非那二位,但聽人說,對方是胡家的二公子,專門負責胡家一些禁運之物的販售。從那些商隊間的交流中,末將聽出胡家這樁生意做得甚大,天下各處但有戰事起來,他們必然參與,先給予一些不打不小的便利,之後獨攬販運通路從中牟利。而這一次,他們是打算向我平州軍下手。自然,不是以胡家的名義,而是一支普通的販糧商隊。而胡家會提前將市麵上所有米糧收購殆盡,而後由商隊抬高糧價,令我平州軍任其獅子大開口般地宰割。”
容華眸內荊棘橫生,唇透譏笑:“難怪胡家會成為那等巨賈之家,果然好盤算。”
“末將深知此事不是小事,而且末將也另外有話要稟報城主,故而趕來此處請城主示下。”
容華眸光沉沉,問:“這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屬下那兩個得力的手下,這一次也隨屬下一同趕了過來,此刻即站在門外。”
容華覆眸沉思了須臾,道:“把他們叫來,本城主有事要他們去做。”
不多時,兩名大漢應傳而入,跪地拜見。
容華再問了他們一些細枝末節,而後道:“你們兩人想辦法成為那些商隊的護衛,不需要多做什麼事,隻是多看多聽牢牢記著,而後盡一個護衛的本分,保護好商隊即可。”
兩大漢稱是。
“本城主把事情交給你們二人去做,就是不想讓太多人曉得,除了這室內的幾人,本城主不想再有人聽到此事。”
“城主放心,他們跟隨了末將已有十年,懂者個中的輕重。”孟楚征道。
容華一笑:“此事倘若是走漏出去,本城主拿你發落就好。”
孟楚征正顏:“是,但有任何走漏,末將願意提頭來見!”
哪需要這般嚴重?容華向那二人揮手:“你們下去吧,著手準備。”
兩名大漢施禮退出。
孟楚征仍佇立原地未動
“說吧,你還有什麼事?”容華問。
孟楚征訕笑兩聲。
容華似笑非笑:“比方才那些話還不好出口麼?”
孟楚征心一橫,脫口道:“葉家小姐回來了。”
“……嗯?”
孟楚征繼續注解:“葉家的葉艾小姐前些時日回到了平城,為找城主,去到了平城大營。”
容華蹙眉。
“城主……”
“你不好開口的事,隻有這樁?”
“不,是……”孟楚征再把心橫了又橫,“還有容姑娘的事。”
“容緩?”
天下除了那位容姑娘,還有第二個容姑娘麼?孟楚征心有此想,不好做此問,道:“正是容緩姑娘。”
“有她的什麼事?”怎麼今兒大家都喜歡提起這個名字?
“葉小姐說,因為大靈國的攝政王拜托她向容姑娘提親,所以她想向城主打聽一下容姑娘的生辰八字。”哈哈,說出來了,說出來,成功說出來了!痛快,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