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我忙用力拉著他,這是上海最好的醫院了。
好在,沈慕不可能成為顧沉的主治醫生。
這是最慶幸的事情。
“以後陪你來醫院,我和媽一起來,絕不會有那樣的誤會了。”我認真地說。
他仍是笑:“沒必要。”
我瞬間就紅了眼睛。
外麵一片豔陽天,走到車旁,顧沉突然轉身抱住了我,輕聲說:“程夏,我想給你辦移民,去你喜歡的泰國。”
不等我開口,他繼續說,“等我走了以後。”
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我飛快地抬手擦去,笑著說:“我不去,你走後,我就帶著孩子跟媽媽一起生活。”
他就笑了:“孩子呢?”
我跟著笑:“你要更努力啊。”
他緊緊抱著我不再說話。
……
下午回到單位我就給沈慕打了電話,他沒接。
大約一個小時候,他回過來了,還解釋說:“之前在手術,有事?”
他竟然問得這麼若無其事!
我強忍住憤怒,咬著牙說:“今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有些興奮:“怎麼,他誤會了?”
我不答,依舊狠狠地問:“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以為我吻了你!”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想吻你吧?程夏,沒這個必要。”他笑得有點瘮人,“確定一個男人出軌需要捉奸在床,確定一個女人出軌隻要讓他們往那個方向去想就行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我卻聽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居然會是沈慕!
那個我曾經愛過,曾經紳士而正值的白衣天使!
我喉嚨堵得厲害,委屈又憤怒,很難想象善於巧言令色的我居然在沈慕麵前語塞了。
那頭的人依舊說得平靜:“我還有一台手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先這樣。”
他幹脆地掛斷了電話,
“程夏,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啊。”
有同事走過我的身邊,笑著說恭喜。
而我,卻再笑不出來。
一切看似平靜,在我的內心卻仿佛是可怕的暴風雨來臨前夕,扼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有些慌張地收拾好,請了半天假匆匆趕去顧沉住的地方。
顧沉媽媽在,她說顧沉剛與客戶談完事回來,在房間睡覺。
這段時間,顧沉照常地生活與工作,從不會讓我覺得有心裏負擔,強大到幾乎讓我以為他的病隻是為了套住我的一個幌子。
其實,我多麼希望那真是一個幌子。
我躡手躡腳進去,褪了外衣鑽進被窩,他迷迷糊糊將我撈進懷裏鎖住。
這幾個月的混亂與悲傷,隻有顧沉的懷抱能帶給我全部的安全感。
我靠過去含住了他的薄唇,他微微哼一聲,幹脆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一如在泰國那天的新婚夜。
認識沈慕後,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狂歡、綻放。
晚上出去,顧沉媽媽已經離開,卻還給我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飯。
這一生,我從未感到這樣幸福過。
……
婚禮前一天,顧沉與我在酒店宴會廳確定了最後的流程出來,他突然問我:“要不要去看一看沈阿姨?”
他知道我對沈慕媽媽心懷愧疚。
我笑著搖頭:“不用了。”
我與沈家的緣分,在沈慕結婚那天就已經斬斷了。
晚上,方輕雲突然打電話給我:“程夏姐,你能出來一下嗎?”
我與方輕雲之間所有的紐帶都是沈家,這一點我心裏很清楚。
於是我直接就拒絕了:“不好意思,我很忙。”
她趁我沒掛就大叫著:“我哥喝醉了,誰都勸不住!”
是嗎?
那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沒再說任何話,直接把電話掐了。
反正在方輕雲的心裏,我早已是個負心薄情的人了。
她果然再打來。
一通,兩通,三通。
我不接。
她發來責罵我的信息:你怎麼對得起我舅媽!
“不必理會。”
顧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不等我回神,男人修長的手指已經奪下我的手機,將它隨意丟在一側。
他認真睨著我,略嚴肅說:“這是道德綁架,程夏,不必理會。”
我點頭,笑得快哭了,踮起腳尖就吻上他的唇。
與顧沉認識這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卻給了我一世縱容。
我想不通這世上怎麼會有顧沉這樣好的人,更不明白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一個好人?
我隻有用力吻著他,然後催眠著告訴自己,吻一次就能將我十年的壽命折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