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沉生病的緣故,我也希望婚禮越快越好。
每次陪他來醫院複查,等待在外的我總會異常緊張。
今天,他似乎在裏麵待得有點久。
我忍不住起身走到門口,正想敲門時,身後一道人影驀地壓下,不等我回過神,男人有力的手已捉住了我的手腕,一把將我從一側的安全出口拉了出去。
身後,沈慕端著一張陰沉至極的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狠狠地抽了抽手,他的力氣極大。
“你幹什麼?”我氣得質問他。
他抓著我的手不鬆,空出一手攤開在我麵前:“聽說你要結婚了,不送我一張請柬?”
我深吸了口氣說:“不必了,沈慕,你和我……就這樣吧!”
“怎樣?”他往前一步,傾下身來靠近我。
近得,我幾乎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我往後躲,後腰已撞上了樓梯的扶手。
男人那雙黝黑的瞳眸仍是死死盯住我,我有點怕。
他突然笑了:“你不會還想叫人吧?你說別人看到會怎麼想呢?”
他徐徐低下頭,差點與我鼻尖相觸。
我移開臉,憤怒瞪著他:“這裏是醫院,是你工作的地方!”
“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我還在乎那些人的眼光?”他仿佛聽到了笑話,但下一秒,男子臉龐的笑容盡斂,他狠狠捏住了我的嘴巴,指腹用力摩挲著我的唇,話語冰冷,“這張嘴曾經吻過我,還說愛我……程夏,那個男人的味道比我好嗎?”
“你瘋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沈慕說出來的話!
上麵緊急出口的門開了又關,有腳步聲下來了。
趁沈慕朝上看一眼的空隙,我使出了吃奶的勁一把推開了他就衝出去。
醫生辦公室的門口,我拿出化妝鏡簡單整理了下自己
五分鍾後,顧沉出來了。
“怎麼這麼久?”我忙站起來走過去。
他含笑握住我的手,一如既往地輕鬆:“做了幾個檢查,沒什麼。”
我鬆了口氣。
顧沉卻說:“之前護士出來過,說沒看見你。”
我有些心虛地說:“哦,可能是去廁所了。”
顧沉終於沒有再問。
“程夏。”身後,突然傳來沈慕的聲音。
我的心“咯噔”一聲,轉身的同時幾乎是把顧沉攔在了身後。
“是他。”顧沉也已經看見了沈慕,他微微牽緊我的手,半跨一步與我並肩而立,側臉衝我溫柔的笑。
而我,緊張得冒了一層汗。
“剛才,你掉了這個。”沈慕若無其事伸手將一條項鏈遞了過來。
我下意識一摸脖子,什麼時候掉的,我完全沒有印象。
顧沉伸手幫我接了,禮貌地跟沈慕說了謝謝,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問一個字。
沈慕卻還不走,看著顧沉說:“顧先生不要誤會,程夏是找我問一些關於醫學上的問題,隻可惜我主攻心髒外科,恐怕不能在你的病情上給出一些意見。”他頓一頓,皮笑肉不笑,“可見她多重視你!”
他話裏話外,掩飾不住的諷刺!
“你說什麼?誰問你問題了?”我脫口質問著。
沈慕身上的手機有信息入,他從容看一眼,依舊笑著:“我還有事,先失陪。”說著,他抬手扣好微微敞開的襯衫領子,下意識還整理了下白大褂的衣領。
就在那個瞬間,我清晰地看到他衣領上染上了女人的口紅。
正是我今天的色號!
我猛地想起之前他用指腹狠狠摩挲我嘴唇的情形……
沈慕轉身時,目光掠過我的臉,似笑非笑:“程夏,下次見。”
等我回過神,他已經消失在走到盡頭。
身側,傳來顧沉清晰的幾聲咳嗽。
我忙側臉想要解釋,他卻將我整個人攬入懷中,將目光從走到盡頭收回,輕嗤一笑:“不用和我解釋什麼,我是見過他在婚禮上怎麼對你的,就是一招離間計而已。”
顧沉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和肯定,卻聽得我內心翻江倒海。
“是他把我拉進樓梯間的,我沒有吻他,項鏈應該是我推開他的時候掉的,撒謊說去洗手間是怕你誤會我。”
我仰著臉解釋,一定要解釋的!
顧沉靜靜聽完,笑了笑,將我拉進了電梯。
我想要再解釋一遍,他回身時就低頭封住了我的唇。
那樣溫柔又霸道。
電梯“叮”地打開,我和顧沉匆忙鬆開,這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
是宋怡。
此刻的她鐵青著臉厭惡地看著我,仿佛我與她相見,從來就沒有過和氣的時候。
顧沉站直了身體,緊握著我的手大步流星從宋怡麵前走了出去,還不忘說:“這個醫院熟人太多,看來以後得換個醫院才行。”